他低著頭等了一會兒,才見屋中燃起了蠟燭,扶櫻上前開的門。
明明聽見了哭泣,但兩人似乎不像哭過的樣子。卿掖坐下,把盒子放到桌上,道:“差不多了,再拖下去這藥就沒這么靈了。”
扶櫻點了點頭。
令卿掖意外的是,這二人十分平靜,蕭歲溫伸手直接把藥吃了,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這藥吃下去他可就再也不認識扶櫻了。
扶櫻一樣,只是看著蕭歲溫吃了下去,一點悲傷或是不舍的神情都沒有,臉上淡的就像只是看蕭歲溫喝了杯水一樣。
這兩人搞什么名堂
他本來還想和蕭歲溫說幾句煽情的話,一看蕭歲溫藥都吞了,他只有出手,往蕭歲溫身上輸送靈力,他的靈氣天生帶著治愈傷痛的力量,可以減輕獸魂分離的痛苦。
整個天界都陷在一片沉寂當中,蕭歲溫一聲震天的怒吼,響徹三界。
似乎所有人都聽見了。
那一刻,扶櫻終于流淚了,他抓起蕭歲溫的手,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蕭歲溫在獸魂撕裂的疼痛中睜開眼,看著自己手臂上留下了血印,很深很深的血印。
緊接著,他眼前變得很模糊,那一刻他很痛苦,但越來越多的恐懼淹沒了痛苦,他反抓住扶櫻的手。
原來這就是死亡。
“慕人,記得在天子殿門前種上櫻樹,我不喜歡彼岸花,我喜歡櫻樹。”蕭歲溫說完,閉上了眼。
扶櫻緊緊牽著蕭歲溫的手,眼淚滴在蕭歲溫掌中,他哭的說不出話,只是拼命地點頭。
卿掖將頭轉過去,眼角落了幾滴淚。
屋中的三人不知道,屋頂上還坐了個人。
那人一只眼中開著一朵白花,原本不是白色,但今日他換成了白色,他坐在屋頂玩著手中一朵枯了一半的彼岸花,心中埋怨道:“我終究不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蕭歲溫,你真狠。”
他想著想著,頭越埋越低,他不斷用手擦著淚,不知哭了多久,再抬頭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屋頂睡著了,他低頭往屋中一看,屋子里已經沒人了。
都走了嗎蕭歲溫也回去了嗎。
他正要化成鳳鳥飛走,一轉身嚇了一跳,扶櫻竟坐在他身后。
“天,天君。”凜奴望著滿臉淚痕的扶櫻。
扶櫻瞧著他的眼睛,問道:“能和我說說,關于這只眼睛嗎?”
凜奴神色一變,搖頭道:“您沒必要知道。”
“你的眼睛怎么受傷的我知道,是為了救歲溫。”扶櫻說話的聲音就像生了病一樣無力,“再后來呢,眼睛受傷了,凜池大人可以幫你恢復的,山川之主有復蘇的能力,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