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實在是太臭了,水中還有奇怪的生物游來游去,不像是魚,那東西游的更快。
游桑拖著他半天沒上得去,他驚恐地睜開眼回頭看,原來是腳被什么東西纏住了,他又不能說話,無法告訴游桑,只有拼命搖晃著手。
游桑回過頭,見紀楚衣指著身下,他才往下游去,游到紀楚衣腳邊,用古刀割斷了纏住的水草,那水草一斷,竟現出沉底的一個骷髏頭,游桑一驚,本想轉身,卻又見骷髏頭附近還有不少尸骨殘骸,以及大量布條和盔甲。
若是普通落入河水的士兵倒不足為奇,但那鎧甲的護肩上赫然刻著一個“神”字。
游桑一怔,心想這定是哪位神官的殘骸。
看來那女將軍沒唬人,這地方的確神官來了也活不了。
游桑將古刀插回腰間,伸手拿走了那片護肩,轉頭拉著紀楚衣游出水面。
紀楚衣嗆了好幾口水,又猛地吸了一口空氣,也不知道是憋氣太久,還是這河水太腥,熏得他頭暈眼花,眼前模糊,在水中浮浮沉沉。
游桑抓著他朝岸邊游,好不容易游到了,抓著石子要爬上去,這一抓卻碰到了一只靴子。
游桑抬頭,見那少年正蹲在岸邊,低頭朝他笑著。
“阿涼這一招,便叫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那柄漂亮的刀,怕也是第一次吃了自己的攻擊吧?”少年從方才開始,奇奇怪怪說了這么多話,好像和游桑是老熟人似的。
可游桑并不認識他。
“閃開。”游桑筋疲力盡。
游桑沖進霧網時就被霧網劃傷,全身血淋淋的,后來用古刀擋了霧網,那撞擊的勁力全被他的身體吃了,自己的血和滿身血蟲的血幾乎融在一起,疼的他幾乎要失去知覺,此刻說話間,喉間還有血噴出來。
少年不走,他邪邪笑著站起身,一腳踩到了游桑手背上,足尖用力碾著。
游桑面色不變,嘴中又念著什么。
忽然間那少年表情一滯,低頭看向腹間,卻見腹間有個大窟窿,體內的靈氣直往外泄,他頓時全身癱軟無力,緊迫之際,他伸手抓起腹間那只蜘蛛,剛觸碰,那蜘蛛咬了他一口。
就在分神之時,游桑已拉紀楚衣上了岸。
少年怒火中燒,腹中窟窿越來越大,他吹了一聲口哨,血蟲密密麻麻朝他爬,不消一會兒,就將那窟窿填滿了。
少年再一吹哨,更多的血蟲從河中,巖壁上爬來,他退到了后方,口哨變了個調子,血蟲張著大口涌向游桑和紀楚衣。
這一次,好像是動了真格。
游桑已經沒有力氣用蠱。
若是只身一人,不與這少年糾纏倒是早逃出去了,如今帶著楚衣,若不先除了少年,連出路在哪都不容易找。
“怎,怎么辦啊,游公子,我們是不是死定了”
紀楚衣還好好抱著木令,只是木令的結界此時早已消散。
“阿涼,你要怎么辦呀?十年前救不了你母親,十年后,你也救不了你的同伴。”
游桑倏然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