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聽得出,說話的是無夕。
“夕,你怎么把掌門給凍住了!”無岸一下子跳到紀慕人身邊,用手碰了碰被冰凍住的奈河劍,他的眸子里映著像血水一樣流動的奈河劍劍身,雖然執劍人不能動,但奈河血卻似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妖物,猛然咆哮著,“這劍當真的神劍啊,根本不懼怕你的霜力,若這劍是一個人,恐怕早就掙脫,一口吞了你了?。 ?/p>
無岸激動的說了一通,眼眸久久離不開奈河劍。
“像你這樣沖動的性子,怎么能照看的好金云門呢?!苯瓬缱諠O翁之利,走近紀慕人,陰笑道:“美人沒這個能力,讓我來代勞吧。”
江滅伸手,撥開紀慕人緊捏的拳,從冰涼的掌中拿走了金珠。
他取走金珠,又捏著紀慕人手指,“嘖嘖”兩聲,道:“美人連手指都生的這般好看,看得我好渴?!?/p>
紀慕人眼眸漸紅,他咬著牙,卻就是怎么也動不了。
金珠到手,該逗弄的人也逗弄了,江滅也不多停留,轉身就走,只是出酒館時回首又看了紀慕人一眼,這一眼像是惋惜,又像是不甘,又或是某種勢在必得,神色十分復雜。
江滅走后,紀慕人身上的霜瞬裂,“噼里啪啦”碎成了冰晶,化成一陣雪霧消散。
紀慕人發著抖,轉頭看無夕。
無夕才放下雙手,他眸子冷的無光無色,嘴唇微微張著,頭微微傾斜,看著像是一具尸體。
紀慕人怔了一下。
余光瞥見地上有東西在流,他左右一看,發現地上的血水竟開始回流,那些倒下的人傷口漸愈,一個個睜開了眼,哼哼唧唧坐起身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紀慕人放下奈河劍,劍身重新變成一根木枝,他將木枝收好。
“金云門的人,不死?!睙o夕撿起腳邊的木令,走上前雙手遞還給紀慕人。
紀慕人道謝,接過木令。
“你是說,金云門的人不會死???怎么會呢,三界之內不可能存在不死的生命。”紀慕人想不通。
“簡單啊?!睙o岸雙手枕在腦后,道:“因為金云門不屬于三界,金云門是虛空之地,在三界之外,不受天地所管,不生不滅。江滅來抓人,也只是抓去折磨,除非出了金云門,否則死不了?!?/p>
紀慕人呆愣在原地,使勁兒琢磨這句話,“金云門是如何誕生的,人又如何能進出此地?”
問完,紀慕人又忽然道:“不好!江滅搶了婆婆的金珠,我得將他追到??!”
無岸忽然爽朗地笑起來,他伸出手,攤開掌心,道:“掌門的金珠怎能這么容易叫他拿去。”
紀慕人打了個冷顫,他低頭一看,無岸掌心正放著一顆金燦燦的珠子。
紀慕人大驚,伸手拿起珠子一看,果然就是那顆金珠,“怎么會?金珠明明在我手上,那江滅拿走的是什么?!”
“那是個假的?!睙o岸走了幾步,扶起身邊還在喊疼的老人,又將一個捂著傷口哭的小孩抱到了桌子上,看了眼小孩的傷口,見正在恢復,才回頭對紀慕人道:“剛才夕發力的時候,我就悄悄將你手中的金珠換了,假的那個就是我的一個小玩意,那東西是我半夜上茅廁照路的,多的是?!?/p>
紀慕人眨眨眼,回憶了一下,并沒有感覺當時掌心有松動,他又問:“你怎么做到的?障眼法嗎?”
無岸挑眉,道:“忘了我怎么拿你木令的了?那是實打實的手法,什么障眼法。”
紀慕人聽了,趕緊拆下自己的錦袋,把里面翻了個底朝天,松了口氣道:“東西都還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