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人一愣,道:“楚衣當然還是小孩子,他不能失去母親。”
他低下頭想了想,又問蕭歲溫道:“歲溫,你們地府的神官,是不是會一種轉生之術,可以做出一具空殼,承載亡者靈魂,重新返回人間!”
紀慕人滿臉期待,他將蕭歲溫捏的很緊。
蕭歲溫的聲音很輕,“哥哥,沒有那種法術。”
紀慕人肉眼可見的失落,他無力地垂下手,低著頭道:“是啊,怎么會有呢,我明明知道,不會有的。”
說罷,紀慕人忽又抬起頭,對著蕭歲溫明朗一笑,道:“好了!歲溫,我們辦正事吧!生死薄和枉死城冊子查出什么了?還有人間瘟疫,天上應該已經派人來了,天君應該會找你,你又要忙起來了。”
紀慕人說著,轉身朝前走,蕭歲溫只是不經意垂眸一掃,便拉住了紀慕人,“等等哥哥!”
紀慕人駐足,回眸道:“怎么了?”
蕭歲溫望著紀慕人腰間道:“你腰間那串銅錢呢?你摘了嗎?”
紀慕人聞言低頭左右看,這才發現腰間空空的,他著急地翻找,“怎么會不見了?我沒有動過,在客棧洗浴穿衣的時候還在的呀!莫不是掉在枉死城了??”
說著,紀慕人就要往回跑,低頭在地上找,可人實在太多了,什么也看不見,紀慕人干脆跪在地上找。
蕭歲溫一把扶住他,將他拉起,道:“沒事哥哥,我派人去找,這里魚龍混雜,太過危險,我們先回臨香臺吧。”
紀慕人還想繼續找,但一想這么找也不是辦法,別因為這個耽誤了蕭歲溫,才作罷道:“麻煩你了歲溫。”
蕭歲溫又護著紀慕人,回到了臨香臺,這會兒司徒煙雨也恰好回來。
幾人圍坐桌邊,司徒煙雨又讓人重新泡了一壺茶,這次泡的茶是真的甜,司徒煙雨喜歡甜味,喝了一杯又一杯。
“歲溫,名冊查出什么來了?”紀慕人端起杯盞問。
“生死薄的確是亂的,活人與死人對不上。”蕭歲溫言簡意賅,他沒將“生死薄”拿出來,而是把“枉死城名冊”推到了紀慕人面前。
“這枉死城名冊也有蹊蹺。”他好像故意不提生死簿,把重點放在了枉死城。
紀慕人拿起冊子,沒有打開,只是看著封面:“什么蹊蹺?”
聽見枉死城有蹊蹺,正在喝茶的小狐貍眼睛一抬,看向蕭歲溫,“枉死城還有蹊蹺?這下來的人,不都是生死薄記好的,若是來的人不對,那也是小玉玉那邊出了問題,我們應該從生死薄著手查啊?”
司徒煙雨說出了紀慕人想問的話,這地府生死之事,全憑一本“生死薄”左右,要是有問題,應該從這本小冊子上入手查看,但蕭歲溫不想提一定有不能提的原因。
蕭歲溫果不其然轉過頭盯著小狐貍,他那挑釁的眼神好像在說“要不你這只狐貍來說?”
小狐貍趕緊移開眸子,望向窗外,吸著空茶杯。
“枉死城最近一批的名冊,我都看了一遍,發現幾處奇怪的地方。”蕭歲溫抬手,憑空一勾手指,名冊無風自動,刷刷刷翻了好幾十頁,蕭歲溫指著左邊那一頁,道:“哥哥,你看第二列的名字。”
紀慕人低頭,見這一頁密密麻麻不下一百個名字,而第二列有十幾個,于是他照著名字念出聲:“趙余、趙盧、莫年北、何妄、吳仁縣,白至雅——”
蕭歲溫忽然用手骨節敲了敲桌子:“就是這個。”
正在聽這些名字的司徒煙雨被嚇了一跳,他沒懂,呆呆問了句:“哪,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