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櫻拉住蕭歲溫手腕,道:“這棵樹邪氣重,當心它傷了你?!?/p>
蕭歲溫縮回手,問道:“這棵樹上,怎么有你的味道?”
“我的味道?”扶櫻抬頭望著樹,疑惑道:“我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嗎?”
蕭歲溫沒有回答,只問:“這棵樹,是你養的嗎?”
扶櫻點了點頭,“算是吧?!?/p>
蕭歲溫又道:“你是神官,是靈氣純凈無比的太子,干嘛養一棵這么邪氣的樹?人間的櫻花顏色都是淡的,好聞得很,這一棵血腥伴著哀怨,讓人靠近就覺得不舒服?!?/p>
扶櫻面上還是那樣平靜,他看著紅櫻,想起地獄里的那顆枯枝。
這可櫻樹本不會落花的,那日卻有一朵紅櫻墜下,落在蕭歲溫肩頭,扶櫻驚異望著他肩頭殘紅,蕭歲溫剛好回過頭,不知為何,他眼神中帶著歉意,嘴上卻又道:“天界好無趣,到處都是靜悄悄的,人也看不見,不如人間熱鬧?!?/p>
那時的蕭歲溫,不太會說話。
他獨自長大,也沒有人教過他,想把一個人留在身邊,應該怎么做,他就只是按著自己的想法,想將天界貶個透,再把人間捧上天,讓扶櫻對人間充滿向往,這樣是不是就會經常去人間看他了。
盡管蕭歲溫一點也不喜歡人間。
“小東西,你見過山海嗎?”扶櫻忽然問。
蕭歲溫興致缺缺地低下頭,踢了踢腳下透亮如冰的石子,“我就在山里長大,山旁邊就是海,我每天都見?!?/p>
“我是說,更高的山,更廣的海。”
蕭歲溫搖搖頭,“沒有。”
扶櫻一直看著那棵櫻樹,好似透過遮天蔽日的血紅,看見了地獄喊叫的亡魂,看見了墜入奈河化成血水的驚恐。
“天君告訴我,神界是山,人界是海,神官扎根人間守人界生死秩序,凡人仰望高山,依靠神官,二者缺一不可,而我的誕生,為的就是守山護海,保山海無恙。”
蕭歲溫皺緊沒有,道:“偌大三界,豈是你一人能護的了得,既如此,還要其他神官做什么?!?/p>
“不一樣的。”扶櫻低下頭,望著腰間一串紅線綁著的銅錢,“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天君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身后,扶櫻和蕭歲溫都嚇了一跳。
扶櫻轉過身,將蕭歲溫護在身后,跪地道:“扶櫻拜見天君?!?/p>
天君沒有說話,直直盯著蕭歲溫,扶櫻趕緊回頭,對蕭歲溫道:“歲溫,快跪下。”
蕭歲溫哼了一聲,道:“休想,我蕭歲溫不跪任何人?!?/p>
扶櫻慌了一下,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那是他
紀府中,
紀老爺喝著茶,心里還擔心著紀慕人是否能處理好和太子之間的“買賣”,一旁的大夫人卻已樂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