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白色軟袍失去了腰間銀帶的約束,
自然地朝兩側散開,除了手臂勉強被衣物覆著,
其他大片雪色毫無保留地袒露在空氣里。
謝微樓猛地閉上眼,從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來一個毫無作用的字:“別。”
聞聲,青年動作稍頓,
低頭不解地看向他。
散亂在地上的人,就宛如一塊不慎墜落在柔軟雪色地毯上的冷玉。
他雙眼緊閉,平日里那張總是冷白如玉、不見絲毫波瀾的面龐,此刻卻突兀地冒出一片從臉頰一路蔓延至耳根的薄紅。
一時不知因為憤怒還是羞恥。
看著眼前這幅景象的玄衣青年,眼睫顫了顫,呼吸有些凌亂地停下了手。
就當謝微樓以為他終于放棄這荒唐行徑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窸窣聲。
謝微樓猛地睜開眼,就見青年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銀色的緞帶。
?
還沒等謝微樓反應過來,青年便細心地將那條緞帶覆在了他的眼睛上。
然后他五指輕柔地拖起他的后腦,修長的手指穿過他的發絲,將緞帶在在他腦后打了一個柔軟的結。
剎那間,眼前所有的光線都被那條銀色緞帶無情地擋住了。
謝微樓瞪著眼前那一片白,身體緊繃,氣的渾身發抖。
那緞帶敷在他的眼上,足足遮擋住他上半張臉,只余下一小截銀雕玉琢般的鼻梁,和那微微泛著白的嘴唇露在外面。
月華殿夜晚的涼意仿若能沁入骨髓。
可此時此刻他卻仿若被卷入了一個熾熱的火爐之中,從頭到腳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滾燙的熱意包裹。
由于失去了視覺,所以他的其他感官變得異常敏銳,渾身上下每一次被細微的觸碰,都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戰栗。
更令他難以啟齒的是,他被身體內部這股該死的燥熱折磨得意識恍惚,暈頭轉向。
直到,有什么東西輕輕觸碰到了令他陷入這般窘迫之境的源頭。
謝微樓的呼吸猛地一窒,整個人瞬間僵住。
對方帶著一層薄薄的劍繭的指腹,正輕輕地,一下又一下緩緩摩挲著。
微微的滯澀感與輕柔的力度相互交織,不斷撩撥著身體深處潛藏的那根緊繃的弦。
謝微樓僅存的幾分清明,開始搖搖欲墜,幾近消散。
這具此時狀如凡人的軀殼不受控制,任憑他牙關緊咬喉頭壓抑著,然而身體的本能反應卻讓他的努力顯得如此徒勞。
謝微樓聽到自己的聲音因為羞恥和憤怒而顫抖,又因為無法控制的低喘而被割得斷斷續續:“你怎么敢,怎么敢這樣對我?!你唔”
一聲壓抑的低吟吞沒了后半截話語。
腕上的金色的鎖鏈被突然的掙扎帶動,不住地微微顫動,發出清脆又冰冷的聲響,薄薄的輕衫半垂半掛在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