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裁剪得體,質地不凡的衣物上,溫聲道:“你穿的很漂亮,衣服料子也很好,你的主人一定很喜歡你。”
又頓了頓:“可是你為什么不說話,你的主人沒有給你捏舌頭嗎?”
樞玉在紙上寫道:【我有舌頭,但是我還不會說話。】
流蘇看著他的字,點了點頭。
他回過頭,重新將目光投向那些做工的仙偶。
樞玉等了一會,再次在紙上寫道:【你是從山下來的嗎?】
流蘇點了點頭:“是靈境山的弟子將我帶回來,并且安排我在這里幫忙做工。”
【你是和主人走散了嗎?】
流蘇搖頭:“我沒有和主人走散。我壞了,所以主人將我賣給了靈獸師。”
樞玉沒有懂他的意思。
察覺到他的疑惑,流蘇拉開袖子。
長袖下,雪白的手臂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痕跡,明顯斷過不止一次,上面還殘留著可怖的傷痕。
流蘇放下袖子:“主人把我打壞了,所以我沒有用了。”
【你的主人為什么要打你?】
“主人說我的身體不夠柔軟,很多動作都做不了,他一用力就將我弄壞了。”
流蘇淡色的眸子看向遠處的仙偶們,溫聲道:
“主人說會重新捏一個比我更漂亮,更好用的仙偶。于是就把我賣給了靈獸師,做靈獸的飼料。”
樞玉手中的筆鋒差點在紙上戳出一個洞:【他為什么要這樣對你?】
這回輪到流蘇不解了。
他輕輕眨了眨眼,看著樞玉略有些凌亂的字跡:“我們是仙奴,主人怎樣處置都可以的。”
說罷,流蘇羨慕地看著不遠處忙碌的仙偶們:
“大家都是被主人拋棄的,被靈境山的弟子從各地撿回來。一起在這里做工,平時會幫弟子們縫補衣服,或是去灶房幫忙煮飯。”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不過我的手臂受傷了,沒辦法幫大家一起干活。”
他又仔細看了看樞玉,眼里流露出一絲羨慕:“你的主人把你捏的很好,這是好事。因為這樣你侍奉主人的時候,就不會經常挨打了。”
樞玉的筆尖停頓在半空,他遲疑著寫下兩個字:【侍奉?】
流蘇溫和地問:“你還沒有侍奉過主人嗎?”
樞玉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