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微啞,帶著幾分初醒的慵懶,對著外面喊道:“福月。”
候在外間的福月聞聲立刻掀簾進來,手里還捧著一盞溫熱的蜜棗茶:“娘娘醒了?奴婢正想著要不要喚您呢,再睡久了,夜里該走了困。”
阮清夢接過茶盞,淺淺啜了一口,甜潤的滋味在舌尖化開,她微微彎了彎唇:“去把本宮妝奩最下層的那只檀木匣子取來。”
福月應聲而去,不多時便捧來一只精巧的木匣。
“梳妝吧,本宮要去紫宸殿見皇上。”
福月手腳麻利地替她挽了個端莊的凌云髻,簪上鎏金點翠步搖,又挑了件月白色繡銀絲曇花的廣袖宮裝。
阮清夢對著銅鏡略略端詳,指尖蘸了點口脂,輕輕點在唇上,襯得肌膚如雪,眸光清亮。
……
紫宸殿里。
沈映階看著奏折,越來越困倦。
他連日批閱奏折,精神萎靡,太醫開的補藥無效,那些清涼油也只能提神一時半刻,不是長久之計。
蔡寶低聲稟報:“皇上,阮嬪娘娘來了。”
沈映階一想起自己一大早將人按在床上,那種愉悅感再次爬上了心頭。
“讓她進來。”
阮清夢走進來,鎏金獸首香爐里裊裊升起一縷沉水香,混著炭盆的暖意,熏得人骨酥神懶。
阮清夢:整日這么熏著,怪不得萎靡不振,換誰在這樣的環境里待久了都會困啊!
“皇上近日批閱奏折辛苦,殿內又燃著炭火,難免燥熱。”
她嗓音清潤,指尖微抬,將瓶口稍稍傾斜,露出里面琥珀色的果飲:“這是臣妾親手調制的金盞玉露,清熱生津,皇上可要嘗嘗?”
她自然知曉帝王飲食的規矩,入口的吃食果飲都要先有人試毒才會吃,她不等沈映階開口,便執起玉瓶,先淺啜了一口。
果飲微涼,酸甜適口,她唇角沾了一滴晶瑩,舌尖輕輕一抿,便消融無蹤。
沈映階并未去接那玉瓶,而是眸光一暗,忽然伸手扣住她的皓腕,稍一用力,便將她拽入懷中。
阮清夢輕呼一聲,尚未回神,下巴已被他修長的手指挑起,下一刻,溫熱的唇便覆了上來。
他的吻熾熱急切,舌尖掃過她的唇齒,將那殘留的果香盡數掠去。
良久,他才稍稍退開,指腹摩挲著她微腫的唇瓣,低笑道:“酸酸甜甜的,又軟又彈,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