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從柳岸身后走出,迎上楚囂那雙能凍死人的紫眸,一字一句道:“那封匿名信,不是我寫的。”
楚囂唇角勾起一個弧度,里面沒有半分笑意,眼神里的嘲弄與不信,像刀子一樣割人。
他收回了靈獸,卻連一個多余的字都懶得說,只是深深地看了沈璃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等著”,隨即拂袖而去,背影決絕。
一場風波,算是暫時平息。但沈璃知道,她和楚囂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
幾人回到霜華宮,商議組隊試煉之事。
赤練快人快語:“算上柳岸,我們已有四人,還差最后一名內門弟子。”
話音剛落,洞府外傳來一陣輕微而獨特的聲響,像是車輪碾過石板路。
一個清潤的男聲響起:“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加入?”
眾人回頭,只見洞府門口,停著一架木制輪椅。
輪椅上坐著一名青年,他穿著內門弟子的月白袍服,懷中抱著一張古樸的琴。
一張銀質的半臉面具遮住了他的左臉,只露出右半邊。
那半張臉線條柔和,膚色白皙,眉如遠山,眸若秋水,薄唇含笑,端的是面如冠玉,芝蘭玉樹,驚人的俊美中透著一股清雅脫俗的氣質。
他周身散發著溫潤的光澤,讓人見之忘俗。
“在下梵音渡,見過諸位師弟師妹。”他微微頷首,算是行禮。
他是上一批入宗的弟子,算起來,確實是沈璃他們的師兄。
赤練的目光帶著審視,毫不客氣地開口:“按規矩,老弟子通常不愿帶新人。你主動找上門,無非兩種可能。一,實力太差,被原來的隊伍排擠;二,人品有問題,和隊友鬧翻了。”
她看向沈璃和花鈴:“你們決定。”
梵音渡聞言,也不辯解,只是笑了笑。
他將懷中古琴橫放于膝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了琴弦。
“錚——”
一聲清越的琴音,滌蕩心扉,令人心曠神怡。
沈璃只覺連日來的郁氣一掃而空,整個人如沐春風,但心底深處卻生出一絲警惕。
這琴音,太過霸道了。
花鈴更是雙眼放光,看著梵音渡的眼神里滿是崇拜與好感。
然而,赤練的反應卻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