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面臨抉擇,于情于理,都應該將‘錯誤’更正,但當他聽到云婷提出交換的時候,心中卻萬般不舍。
這個僅僅相處三天,甚至沒給過他好臉的云旌,如同一顆投入死湖里的石子,讓他枯寂已久的心活了過來。
他,不想換。
云婷細膩,察覺到閻承的想法。
她自幼養在深閨,心性高潔,向來瞧不上以勢欺人之輩。
“閻先生,”
她音色溫軟,細細聽來卻帶著一股子涼意,“若不是閻家強權威壓,恐怕沒有女孩會愿意在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嫁給一個陌生男人,這件事,你們閻家和我們云家都對不起她。”
閻承眼瞼微垂,聽出她話里有話,手指在袖中悄然收緊,又緩緩松開,最終只是沉默地頷首,將所有的波瀾都藏入心底。
云婷的視線在他緊抿的唇上停留片刻,此前因父母私自欺瞞換嫁,而對他產生的愧疚感蕩然無存。
既然這樣,那她就沒有必要給他留臉面了。
“難道你還想繼續霸著她?”
云婷毫不客氣地將閻承的心思挑明,溫軟的嗓音像淬了冰,“明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你還是要逼著她跳進你們閻家的火坑里,去配你這種病入膏肓、朝不保夕的丈夫嗎?”
閻承猛地抬起頭,薄唇微動,可喉嚨發緊,半個字也擠不出。
他想反駁他的病已經好了,想解釋他沒有這么不堪。
但在新婚前,云婷的每句話都是不爭的事實,而新婚后,他也確實因卑鄙的貪戀,沒有問過云旌的意思。
可他又自私地想,既然結婚了,那他們兩個就是夫妻,是法定的夫妻,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云婷將他的心思盡收眼底,她向前一步,纖弱的身形竟有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云旌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而不是被困在你們閻家,日日守著你這個病秧子,整天擔驚受怕地等著做寡婦,因為所謂的沖喜,她替你擋了災,幫你消了難,現如今你非但沒有半分羞愧補救之心,反而還在這里沉默不語,猶豫不決,作為一個男人,你真真讓我瞧不起!”
夏風襲過,熱浪撲面。
閻承額頭冒出細汗,臉色蒼白。
云婷看著他,音調再次抬高,言辭犀利:“請你說清楚,你到底是默認了閻家的霸道行徑,還是自私的不愿放云旌走!”
(請)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