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有備而來的,每一個人講出來的感言,都特別慷慨激昂。
但也不乏有幾個同志,因為緊張,忘記了自己事先準備的發(fā)言稿變得磕磕巴巴。
臺下也不約而同地傳來了一片笑聲,這讓整個氣氛也變得輕松了起來。
直到輪到了姜秋實和陸戰(zhàn)霆。
主持人剛準備將話筒遞給陸戰(zhàn)霆,陸戰(zhàn)霆卻下意識地用眼神看了看身旁的姜秋實。
主持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立刻將話筒遞了過去。
姜秋實其實就是那個忘記演講稿的同志,雖然在拖拉機上她很仔細地看了,事先準備好發(fā)言稿。
可不知為何,剛剛那么一打盹,她居然全都給忘了。
索性就脫稿演講,只見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風的力量。
“看她那樣肯定一會兒得磕吧!”
林艷給白青青捂著手,心里暗罵到。
白青青自然也是在等著看姜秋實的笑話,但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咳咳!
姜秋實清了清嗓。
“上工第一天學用鋤頭,手心磨出血泡,是林景軒同志教我攥鋤的巧勁。
后來提倡知識青年發(fā)光發(fā)熱,是蘇晨同志慷慨解囊在知青點設立了讀書角。
顧澤同志每次送來的避暑湯和護手霜,讓大家干活再累也沒掉過鏈子。
而這一次能站到這個最高的舞臺上,同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陸戰(zhàn)霆,我們知青點的陸隊,他不分日夜地帶領著所有人搶救被泡的糧食,還有我們村書記的鼎力支持,所以雖然今天我站在這個領獎臺上,手拿著這個獎狀,但這個功勞和榮譽是大家的!”
說完這些暫時能想起來的事,姜秋實連忙將話筒,遞到了主持人的手里,生怕再把這個舞臺交給她。
她太困了……
而坐在臺下,聽到姜同志這番話的眾人都沉默了尤其是知青點兒里的那幾個男知青。
他們的眼眶仿佛已經紅了眼眶。
蘇晨:她居然沒提自己半夜在煤油燈下苦讀書的事情。
臺下的顧澤同樣搖了搖頭,笑道,她居然一句都沒說護手霜配方的事情。
林景軒捏著帆布包的指節(jié)泛白,他抽屜里還壓著,姜秋實解決脫粒機的方法。
此刻陸戰(zhàn)霆站在她身側,軍綠色的身影筆挺如松。
當她說到陸隊帶著他們不辭辛苦奮力搶救糧食時,他喉結動了動,視線掃過她凍得發(fā)紅的耳垂時,心臟不知為何向,停止了跳動一般。
看來書記的顧慮是多余的,她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優(yōu)秀。
然而就這么隨便的幾句話,只有姜秋實自己知道,是有多么敷衍,她都怕再說多了,成了小學生作文。
可她做夢也想不到,她這番簡單的話,卻給一同前來的男知青們,帶來根深蒂固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