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這個(gè)裝貨!
莊氏很想不管不顧的拍開裴桑枝故作親呢的手,不配合裴桑枝演這出母慈女孝的戲。
裴桑枝壓低聲音道:“母親,趁我還愿意給你留些臉面,你就好生收著,別無事生非。否則,我敢保證,下不來臺(tái)的一定是你。”
哼,她在上京城的名聲好著呢!
這都是踩著永寧侯府這幫人搏出來的好名聲。
莊氏緊抿雙唇,眼底閃過一絲怨毒,不甘不愿地伸出手,指尖僵硬地搭在裴桑枝腕上,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干巴巴硬邦邦的客套話:“辛苦你了。”
裴桑枝唇角笑意不減,眉眼彎成溫柔的弧度,聲音清甜似含著蜜:“能侍奉娘親左右,是女兒的福分。”
莊氏再一次感慨,可真能裝啊!
不愧是曾經(jīng)賣身給梨園的伶人為奴為婢,還真就讓裴桑枝學(xué)上真本事了。
素華款步上前,朝大理寺的官差盈盈一禮,雙手奉上永寧侯府的鎏金腰牌,溫聲道:“這是我家夫人與五姑娘,特來探視裴四公子,還望差爺通融一二,行個(gè)方便。”
裴臨允犯下的本就不是死罪,官差們亦暗中得了向少卿的吩咐,官差們不過例行公事地訓(xùn)誡幾句,便有人引著裴桑枝一行人步入了那陰森肅穆的大理寺獄。
“桑枝!”
裴臨允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指尖無意識(shí)地攥緊了身下的稻草。
“你”
“當(dāng)真來看我了?”
那雙原本黯淡的眸子倏然亮了起來,他幾乎是彈起身的,鐐銬嘩啦作響,卻依舊如生風(fēng)般撲向了柵欄。
“我就知道,全家人,只有你真心待我。”
“你一定會(huì)救我出去的,對不對。”
裴臨允滿臉期待。
裴桑枝:裴臨允這個(gè)擁有炮仗性子的蠢貨,不會(huì)當(dāng)真以為他們之間的恩怨能一筆勾銷,化干戈為玉帛了吧?
這么單蠢……
卻依舊是上輩子置她于死地的劊子手之一。
生死大仇,勾銷不了。
裴桑枝身側(cè)的莊氏忍無可忍地冷哼一聲:“臨允,你是看不到母親嗎?”
裴臨允這才循聲看了過來,不咸不淡道:“母親,你怎么也來了!”
“又想往我身上潑什么臟水,背什么黑鍋了?”
莊氏:!!!
這是她的兒子嗎?
怎么蠢的令人發(fā)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