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百姓能活下來到底有多艱難,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
司馬光的《資治通鑒》記載了從公元前四百零三年到公元九百五十九年這共計一千三百六十四年的歷史。
在這一千多年中光是大饑一詞就出現了四十一次,平均三十三年就會出現一次足以載入史冊的全國性的大饑荒。
人相食出現了三十三次平均每四十一年就會出現一次人吃人的現象。
這意味著什么呢?
這意味著在這個時代只要你能活到三四十歲,基本上在你的人生中那就必然會經歷一次大饑荒和一次人相食。
史書之上寥寥幾筆就是一個人的一生,
而“歲大饑,人相食”短短六個字的背后在史書上就代表無數百姓的骨血,無數家庭的破碎。
不過好在現如今沐子安來了,這區區八百斤的紅薯便是沐子安改變這個世道的一根撬棍。
行至庫房打開房門,只見庫房內放著無數的大甕。
而這存放的就是未來千百年整個華夏的希望之一。
柳如是開口道。
“根據公子的吩咐,這紅薯的果實和根莖已經全部保存下來,一根未曾浪費。”
紅薯種子成活率很低,但是如果用紅薯的塊莖育苗,則成活率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而利用紅薯藤蔓扦插繁育,只要有適量的底肥和充足的水分,成活率也會極其高。
沐子安聞言心中安定。
半畝地存活三成產出八百斤,這也就意味著如果一畝地種滿全部存活下來,一畝地的畝產能達到三千五百斤以上。
相比于后世這區區三千多斤可能微不足道。
但是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據,對于這個時代的所有食物而言都是降維打擊。
如果能在這個時代制造出來化肥,達到后世畝產巔峰的八千斤也不是不可能。
今年雖然只有短短的八百斤,但是要知道紅薯這個東西在溫暖的南方地區一年可種三季的。
即便是寒冷的北方一年也至少能種植兩季。
這也就意味著一畝地全年下來畝產萬斤也不是夢。
一念至此,沐子安的呼吸略微有些沉重。
要說之前的瀘州之戰也好,畫舫詩會也罷,就算是現在的匈奴之戰,跟眼前的紅薯比起來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