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何處容身?逃又能逃去哪里呢?”
“終究是棋差一招。”
說罷,裴少祝緩緩起身轉頭,望著身后的背影。
裴少祝躬身行禮道。
“拜見鎮國公。”
二人之間似是第一次見面,但似乎又認識了很久。
“既然是鎮國公來此,想來左賢王是敗了。”
啪嗒一聲!沐子安將耶律峻拔的腦袋丟了過去。
裴少祝望著地上的人頭,笑道。
“愿賭服輸。”
沐子安望著裴少祝一眼,而后問道。
“回答我一個問題。”
裴少祝似乎是猜到沐子安想問什么,淡然一笑道。
“鎮國公是想知道,合謀害了你父親的人還有誰?”
沐子安點了點頭。
裴少祝長嘆一口氣。
“這件事我父親并未曾與我說過。”
“不過,在老鎮國公遇害之前,宰相大人常與我父親夜談。”
說罷,裴少祝望著眼前隱匿在黑暗中的沐子安說道。
“你想走得路太難了,想與天下人為敵,那就必須要有掀桌子的力量。”
“否則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
“想改變這個世道,那你就要從這棋盤之上的棋子,變成執棋人。”
雙方對視一眼,此刻無言卻又勝過千言萬語。
沐子安轉身離去。
大帳之內,裴少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帽帶。
君子即使臨死,也要衣冠整齊。
握著手里的匕首,裴少祝苦笑一聲道。
“裴氏自我之后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