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在瞬間被無法看到盡頭的幸福擊中了。
在那短短的幾秒之內(nèi),太宰治遠勝凡人的聰明大腦似乎如風暴般想盡了日語所能組合出的、所有肯定形式的回答,又似乎空白到可怕的什么都沒有想。
冥冥之中,他只知道自己那壓抑著濃厚愛意的開關(guān),似乎在那樣犯規(guī)的注視中伴隨著眼淚一起決堤了,而他素日的口燦蓮花、巧舌如簧全都不見了蹤影,漿糊一樣被幸福沖昏的腦子里,只剩下一句最簡單、最直白的應(yīng)答。
“我愿意。”
他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這樣說。
幸福到不真切的淚水涌了出來。
真的不是做夢嗎?
這樣想著的膽小貓貓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抓住了戀人的衣擺,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哽咽到幾乎發(fā)不出聲音,在喜悅和不安交織的心情中抽抽噎噎的再三確認著:
“真的、沒有搞錯嗎?蒼介君……真的是想向我這樣糟糕透頂?shù)哪腥恕f愛?”
“沒有搞錯。”
被他牽住的人用力回握住了他,滿懷著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溫柔,親吻著他眼睛中掉落出的淚水,“我一開始就說過的吧?我不想答應(yīng)阿治,正是因為我珍惜你。”
“而在真的答應(yīng)了你的現(xiàn)在,我只會比以前加倍的不想傷害你。”
“騙人……”太宰治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幸福和害怕兩種極端的情緒中打顫,“騙人……明明從白天開始就一直在讓我難過……”
“……這樣啊。”遼蒼介一頓,緊接著視線驀然變得更加溫柔起來,溫柔到幾乎有些悲哀,“抱歉,阿治。真的很抱歉。但是……如果我說那些都是因為我不知道怎么去做才是正確的,你能相信嗎?”
太宰治微微一怔。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抬起頭,以有過之無不及的溫柔視線注視著眼前的人。
“……我相信。”他彎起通紅的眼睛,輕軟的回答道。
是這樣啊。
這樣就全都解釋的通了。
在遼蒼介身上一直以來都能感受到的那種異樣感不會顧及身邊人心情的我行我素,與陌生人交談時的毫無距離感,在一些事上理所當然到令人發(fā)指的態(tài)度,以及沒有人點出來就完全不會覺得自己有哪里做錯的缺乏自覺
這些曾一度令他介意甚至難過的細節(jié),太宰治都在此刻找到了答案。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這一切都是因為蒼介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