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淡一如往常的應(yīng)著。
聽起來卻無比疲憊。
太宰治頓了頓,心底突然就蔓開細細麻麻的疼。
亂步先生這個人,有時候就是看的過分通透了,所以才會格外印證那句話。
——語言是最傷人的利器。
瑩白的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扭頭朝遼蒼介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容:“聽我說啊蒼介君,因為要請女士和孩子們吃飯,我現(xiàn)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要不蒼介君收留我一晚?”
遼蒼介神情漠然的看著頭頂上方,雙眼像脆弱的冰晶,看得人心口一緊:“……嗯。”
他簡單的應(yīng)完這一句,才像是反應(yīng)過來似的,直起身揉了揉眉心:“我最近都住在御柱塔那邊,這里……”
他頓了頓,目光似乎飛快的往上抬了抬,又不動聲色的垂了下去。
“你跟我一起去那邊吧。”他最終這樣說道。
“好啊,我去哪里都可以的。”太宰治毫無異狀的笑著,眼神順著他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從樓梯那里掠過。
那個地方……是閣樓?好像剛剛蒼介君就是從那里下來的。
那么,和亂步先生的談話,也是在那里?
……不希望別人踏足?
青年鳶色的眸中閃過沉思,緊接著神色又故意俏皮起來:“說起來,可能要麻煩蒼介君借我?guī)准路兀 ?/p>
遼蒼介面無表情:“知道會給人添麻煩的話就乖乖滾回去上班。”
已經(jīng)開始吐槽了啊……掩飾情緒還是這么快。
太宰治心下一沉,面上卻緊跟著笑道:“討厭啦蒼介君,你怎么能忍心讓千里迢迢來找自己的愛慕者,就這么在寒冬里無功而返呢?”
愛慕者……啊。
遼蒼介無聲的嘆了口氣,心累道:“你到底喜歡上了我什么?有誘因嗎?我怎么不知道?”
聽到這個問題。
太宰治微微彎起眼睛,笑容倏然溫暖起來。
“誘因什么的,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好啦。”
“……隨便你。”
遼蒼介擺了擺手,掏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很快,那邊便傳來沉穩(wěn)平和的聲音:[“我是織田。”]
“啊,作之助。”遼蒼介漫不經(jīng)心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來慢悠悠的喝著,裝作沒看到旁邊那人“唰”一下變得亮晶晶的眼睛。
“去買幾件你那個狐朋狗友能穿的衣服,送到御柱塔來。”
[“狐朋狗友?喔……抱歉,科長,太宰給您添麻煩了。”]
“什么!好過分啊織田作!我今天明明超乖超體貼的!”耳尖聽到這里的太宰治立刻出聲抗議,斜著身子扒到遼蒼介身上,對電話那邊喊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