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的西伯利亞待了多年的他,早已能做到完美的掩藏自己的情緒,即使是面對這位溫柔的女子,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樣。
他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亂步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哼,那當然……不對,我已經不是孩子啦!”
被夸獎的亂步貓貓輕哼一聲,搖晃著身體不坦率的抗議。
遼蒼介裝作沒有聽見。
江戶川亂步揮舞起貓貓拳:“不準無視我!”
江戶川芽衣忍俊不禁的笑了:“好了好了,吃飯的時候不許吵架哦,你們兩個。”
“明明是蒼介不對!”亂步氣鼓鼓的拿起自己專用的印貓碗碟,一邊小聲嘀咕銀發青年的壞話,一邊往嘴里塞了口米飯。
遼蒼介偷偷的嘆了口氣,抬眸看了眼對面。
江戶川繁男像位真正縱容孩子的家父親一樣,始終微笑著注視著他們,見他看過來,便勾唇向他點了點頭。
遼蒼介眸光微暗,一言不發的別開視線,拿起了筷子。
“——這樣真的好嗎。”
飯后,跟在黑發男人身后進了書房的銀發青年,一進門便這樣開門見山的問著。
“嗯?有哪里不好?”
江戶川繁男悠悠的坐到躺椅上,雙手交叉,輕笑著抬頭看向他。
遼蒼介低頭凝視著他溫柔的綠眼睛,神情不明的收緊了手掌。
“你明知道我的到來意味著什么。”
他這樣輕聲說著,表情有些看不分明,“你們不該收留我的。”
江戶川繁男安靜的注視著他,唇角微勾。
“不是這樣的。你最后能來看我,我真的非常高興。”
他語氣柔和的否定著,神情平靜到近乎于安寧。
遼蒼介注視著他,突然便悲哀的領悟到了一個事實。
江戶川繁男早就明白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