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他嘴角勾著,泛著涼意的目光掃過遲妍,最后落到溫舒云身上。
“阿涉?你怎么來了……”
溫舒云的凌厲,在對上溫涉的那一刻,瞬間化為烏有。
“我父親的解穢宴,我哪能缺席?倒是剛剛在下樓時,聽到姑姑想主持我父親的解穢宴?”
溫舒云一愣,有些怕溫涉是過來準備給寧若雪撐腰的,剛想說沒有。
溫涉補上了后半句話:“既然姑姑想,那么今晚的解穢宴就全權由姑姑負責吧。”
一句話出來,剛剛對峙的兩人神色變幻起來。
遲妍的臉上滿是不解和憤然。
而溫舒云像是被鼓舞了士氣,神色轉為傲然,并對遲妍道:“聽到沒有,今天的解穢宴,全由我做主,現在你就去外面候著吧。”
遲妍這才真正體會到那句——
人在無語到一定程度時,是會笑的。
恰巧這時,李媽過來要她簽收新到的酒品。
遲妍從手包里拿出鋼筆簽下“寧若雪”的名字,而后淡淡地看了眼溫涉,再未多說一句,轉身板挺著后背離開了客廳。
溫舒云盯了她的背影一會兒,略顯得意地對溫涉道:“姑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女人不安分。你爸已經被她騙了,你可不要再上她的當。這樣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你爸就被她騙得將原先要留給你的遺產送了她好些。”
溫涉原本要離開的腳步一頓,他面無表情地回首看著自己的姑姑:“還嫌不夠丟人?”
溫舒云一愣,顯然沒想到溫涉會突然變臉。
“她的識趣知禮,不是你蠻橫欺人的理由。今天這么多人看著,我不予你難堪,但你也少蹬鼻子上臉。她再怎么樣,也是我父親的女人,懂?”
被自
己的小輩如此訓斥,溫舒云氣得怒火沖上天靈蓋,可偏偏這個小輩如今翅膀硬得很,是她駁斥不了的。
她只能撇過頭,回:“姑姑知道了。”
溫涉徑直去席間落座。
而溫舒云重新面朝大門外,防止自己咬牙切齒的臉被溫涉看到。
她招了自己的保鏢過來,低聲吩咐:“剛剛我看到,我哥要的那支錄音筆就在寧若雪手上,等會你去給她一個教訓,然后趁她不備,拿走她那只裝著錄音筆的手包。”
“可這事要是被阿涉少爺發現了……”保鏢很是忌憚溫涉。
溫舒云不屑地嗤笑:“怕什么,我和阿涉才是一家人,就算真出了什么事,溫涉也會保我的。”
保鏢沉思一瞬,點頭離開了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