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也不在原地久留,離開了一樓客廳。
——
夏日天氣變化無常。
午后明媚的陽光在黑云的籠罩下,掙扎著泄出幾寸明線后,徹底埋葬在下沉的云霧里,叫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遲妍吃下最后一塊牛排時,李媽恰好從二樓下來,而她身后并沒有跟著那個桀驁不馴的身姿。
她便順嘴問了句:“阿涉呢,不吃飯嗎?”
“少爺發(fā)燒了?!?/p>
李媽嘆息一口,“這孩子總是這樣,發(fā)燒感冒了就不愿意好好吃飯,這次甚至還不許我進去看看情況。終究是長大了,與我這個老太婆生疏了?!?/p>
遲妍抬眸看向二樓溫涉的房間,略一思忖后,起身:“我……去看看他吧。”說罷,她一路上樓,還特意拐去了自己的房間取了只藥箱。
一個下午,她都在給自己做思想工作。
關(guān)于真的溫家夫人寧若雪和溫家前掌權(quán)人溫馳徵究竟怎么相識相知相愛,她并不知道具體的細節(jié),但她知道她的若雪絕對不會做出爬床的事,所以今天她的氣憤也是在于溫涉對若雪的侮辱。
但既然自己選擇以寧若雪的身份來溫家探底,想要找出三個月前美國槍擊案的主謀,為寧若雪報仇,那么她還是得忍下脾氣,與溫大少爺委以虛蛇,接受來自他的刁難。
想明白后,遲妍象征性地敲了敲溫涉的房門,也不等里頭應(yīng)允,堂而皇之地步入了他的房間。
屋內(nèi)沒有拉窗簾,也沒有開燈,黑暗中彌漫著很淡很冷的香味。
遲妍將醫(yī)藥箱放到床邊,側(cè)首看向趴睡在床上的男人。
顯然,他已經(jīng)燒迷糊了。
所以平日那么警惕的人,在她進來后,都沒能清醒過來。
不過,睡著的溫涉,倒也算秀色可餐。
純白的被子蓋住他的腰身以下,露出寬且健碩的上身,皮膚白皙,肌肉緊致,一看就是從小被人悉心呵護著的大少爺。
然而此刻他的肩膀上,卻纏著條十分煞風(fēng)景的繃帶。
估計是不想李媽擔(dān)心,所以他自行包扎了傷口,只是包得有些潦草,以至于感染發(fā)燒了。
活、該。
心里罵著,但遲妍還是小心翼翼地解開那條繃帶,拿出藥品,準備幫他重新消毒、抹藥、貼繃帶。
不過才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