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出來東宮,再無人攔她。
她一路暢通無阻出了宮,天際湛藍。
她幾乎搖搖欲墜,腦子像是糊了一層漿糊,迷蒙混亂,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片刻后,便陷入了黑暗。
“夭枝,夭枝……”
夭枝睡夢之中,隱約感覺有人叫她,那聲音極為熟悉,似乎是師兄。
她費力睜開眼睛,只覺耳旁風聲極大,再看便見滁皆山在一旁喚她。
她無力坐起身,已不再是長街,乃是山間一處崖邊。
她闔過眼之后,舒服了些許,“你怎么來了?”
“我們就在宮外躲著想對策,不曾想你突然自己走出來了。”
酆惕就站在一旁,也沒了往日的從容,見她一臉慘白虛弱,“夭卿,你怎這般虛弱?”
夭枝搖了搖頭,“無事,只是有些累。”
酆惕聞言微微頷首未再語,三人皆是靜默。
夭枝既然能自己走出來,就說明宋聽檐去看她了,且還放了她。
可宋聽檐未死。
說明她沒有動手。
酆惕沉默幾許,開口問,“夭卿,如此好機會,你為何沒有動手?”
滁皆山不好管他們這處差事,起身走向一邊,并未過問。
夭枝聞言默了一默,慢慢站起身,看著懸崖遠處,入目茂然生機。
“容他做兩日皇帝,全了他的心愿便好,宋衷君反正未死,過后再讓他做皇帝也一樣。”
酆惕聞言暗道壞了,他急忙上前,“你要讓他做皇帝?”
夭枝卻面色平靜,“此間事是我所為,天界公平,只罰罪魁禍首,拖延之事我一力承擔,不會連累酆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