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惕盯著他,不敢松懈絲毫,“殿下放心,微臣既會顧好自己,也會守好自己的娘子。”
宋聽檐輕嘲一聲,話間嘲諷,“守得住、守不住是你的事,至于能不能讓你未來娘子在你眼皮底下與孤親熱,是孤的本事?!彼f著慢慢抬眼看過來,視線落在她身上,話里有話,“畢竟孤每每如此,孤的先生也并未排斥與孤這般親近?!?/p>
酆惕聽聞此言當(dāng)即驚愕轉(zhuǎn)頭看向她,目光如炬。
夭枝眼皮一跳,莫名心虛得厲害,下意識抓緊自己的衣裙,不敢對上同僚正義凜然的質(zhì)問眼神。
宋聽檐見他們這般,笑而不言,也沒再阻止他們的馬車離開。
馬夫上車之后,馬車緩緩離開,遠(yuǎn)離宮墻,進了鬧市。
馬車中依舊一片沉默,許久,酆惕忽然開口,“夭卿,你老實與我說,殿下……可是對你生了心思,心悅于你?”
夭枝被他這一問,倒真被問著了。
他的心思諱莫如深,她如何能看得透,且他如今這般,在她看來,羞辱捉弄更多,又豈是什么心悅?
命簿所寫,他對心悅之人可不是這般的。
他溫和有禮,對洛疏姣這個白月光以禮相待,對黎槐玉這個紅顏知己,也是以厚娶之禮。
來去皆是禮節(jié)為先,命簿中既然定了,他自來也是這樣的行為處事,沒有偏差。
怎會如對她這般,既全無禮節(jié),還說這般放肆妄為的話來。
她搖了搖頭,想起他便頗有幾分不自在,“他往日一直喚我先生,長久以來,皆是以弟子之禮相待,自從與他對立,便就對我這般,只怕是想羞辱于我,畢竟命簿中所寫,他對心悅之人,皆是先有禮節(jié)的……”
酆惕聽到這處,“夭卿,男女之情并不只是那般一板一眼,皆有禮待之的……”
夭枝聽糊涂了,“可他性子確如命簿所寫,是個重禮節(jié)之人,且凡人極重師禮,我在京都看了許多,都是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如此鴻溝不可越,他既重禮節(jié),言行也一貫如此,如今在我這處卻沒有半分禮節(jié)可言……”她說著還有了幾許小小的委屈,宋聽檐自來溫和有禮,如今說來的話卻頗為過分不好聽,分明是存心。
酆惕搖了搖頭,“喚你先生并不代表他真的認(rèn)為你是他的先生,即便他認(rèn)為你是他的先生,也不代表他沒有生出旁的心思。
夭卿,鴻溝對于看起來年長的與年少的才會有,在他看來,你們年齡相仿,即便叫你先生,他心中也未必拿你當(dāng)先生,再說了,也有先生弟子在一塊的,否則又怎么會有師徒忌諱之說?”
夭枝聽到這話,一時頓住。
她對這一處確實沒有太多涉獵,她倒是有看過些畫本,但大多都是小姐書生之類的,實在不知師徒之間還有這么些學(xué)問。
“你的意思是他如今瞧上了我,且不喜歡命中心悅之人洛疏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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