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黛眉微蹙,“我知道,只是皇帝疑心因我而起,我自不能擾亂……”她話到嘴邊,卻慢慢垂下眼睫,想到客棧那日他說的話,一時說不出的澀然。
酆惕聽到她這般說,不由開口提醒,“此事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只是難為你了。你沒有私心便好,夭枝,他只是一個歷劫的凡人,你往后還有無數個需要觀測歷劫之人,不要傻到毀了自己的仙途。”
夭枝微微頷首,開口極輕,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自己說,“你莫擔心,我自會分清楚。”
酆惕也是擔心,他神情凝重,“放心,如今皇帝正盯著科舉一事,自不會再生亂,你如今便安然置身事外,其余事交給我,我一定盡快尋到老者下落,叫你退居身后,不再兩難。”他說著,伸手而來,“你讓我看看。”
夭枝聞言伸出手來。
酆惕伸手為指,搭她的手腕脈上,細細探之,片刻又伸手握過她的手腕,將她衣袖拉開,看向手腕上的脈線。
二人舉止這般,瞧著像是情投意合,分外親密。
夭枝見他看著正想開口問如何,余光卻瞥見門外似站著一人,她抬眼看去,慌了一跳。
宋聽檐不知何時來的,就站在屋外默然無聲看著,見她看去,他才緩步進來。
夭枝不知為何,莫名有些慌張站起身。
酆惕看見他也是一愣,站起身行禮,“微臣見過賢王殿下。”
“起來罷。”宋聽檐平和開口。
酆惕恭敬垂首起身,“謝殿下。”
他進來后,屋中莫名安靜了幾分。
夭枝總有些不自在,她往日是不在意,因為往日便是親過,也完全沒有那般感覺,明明這般親親蹭蹭在他們精怪之中只是禮節罷了,可如今對著他,她竟然不敢看他。
“你怎么來了?”
宋聽檐聽到這話,看過來,話中淡淡,“倒是我來的不巧了,打攪了先生待客?”
夭枝被噎了一下,他這些日子過于溫柔,說什么他都應好,怎么樣他都答應,連喝藥都是千哄萬哄,如今這般,只覺突然便有些扎手。
酆惕當即開口,“殿下誤會了夭大人了,方才微臣乃是替夭大人把脈,只怕她身子不適。”
宋聽檐聞言一笑,隨意掃過桌上的包袱,看向酆惕,“我竟不知酆大人也會醫術,不知從何處學來?”
酆惕頓了一頓,“是微臣自己看醫書,略有涉獵。”
夭枝聞言當即開口替他解圍,生怕他露餡了,“酆大人不過是閑來無事替我看看,自也是看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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