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錦衣衛又豈是吃素的,若是皇后有被人害死的跡象,便是蛛絲馬跡也能查出來,如今查不出來,便真是畏罪自盡。
太后一時怒極,猛然拍向供桌,“這個蠢貨,枉費哀家如此培養,臨到頭來背刺哀家一刀!”
外頭傳來動靜,出事之后慈寧宮便被圍住,人都趕了出去,自是沒有人再來。
如今來的便只能是一人。
太后震怒之后當即收回怒容,轉身看去。
皇帝只身一人前來,侍衛全在外頭候著,乃是要清算的架勢。
皇帝也不行虛禮了,皇后自盡,太子廢去,他又何嘗不是眾叛親離?
他自然面上盡是倦意,“母后,你我這一場母子做得太久了,久到兒臣都忘記往日幼時在這處是何等歡喜?”
太后想到此,當即上前,“這次不是我們!皇帝,這次你一定要信哀家,宓家當真沒有囤積重兵,兵馬何其費財,宓家怎么可能有如此金山銀山可供揮霍?!”
“母后忘了烏古族寶藏嗎?”皇帝篤定問道,繼而又道,“母后到了如今還要做戲嗎,烏古族寶藏你早已到手了罷?”
太后怒極,“烏古族情形如何你應當知曉,那里如何能進去?寶藏我們連影都沒有摸到,如何囤積重兵!”
皇帝冷淡開口,“簿辭這般孝順于你,怎可能不告訴你捷徑?”
太后見他這般篤定,自也不好解釋,因為說的確實是事實,簿辭確實將寶藏這事告知于她。
但她還是不信哥哥有此膽量做到這般地步,且還不告訴她這等大動作!
“必然是有人拿烏古族寶藏囤積匪兵,栽贓嫁禍,哥哥和太子必不知曉此事!”
太后說到此處,瞬間頓住,“對了,見過烏古族寶藏的只有簿辭一人啊,除了他沒有別人見過,你可萬萬不能被蒙騙了去,反冤枉了我們?”
“冤枉?”皇帝反問一句,無端嘲諷,“皇后都畏罪自盡了,母后還要爭辯嗎?”
太后氣極怒起,連自稱都已經顧不及,只覺宋聽檐嫌疑極重,“我說的都是真的,只有他知道烏古族寶藏,只有他見過,他必然已經盡數吞下,栽贓嫁禍于我宓家!”
“母后是說他一個禁足一年有余的皇子,卻在千里之外囤積重兵,嫁禍于你宓家,他只一個人且被禁足,無權無勢無母族,他有通天的本事不成,將你們宓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太后語滯。
皇帝慢聲開口,忽而怒極揚聲起,“母后當真以為朕愚蠢至極,還能聽你這誆騙之言?
可是母后口腹蜜劍,養的孩子倒是好用,有事無事都可拿來說話,將罪責推于他一人之身便可干凈離去。
可惜了,你孫兒養得太好了,多么得孝順你,朕這一年多的禁足于他,如何逼壓,如何威脅,母后你難道不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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