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時,那般清風霽月的天家子弟,送的小胖魚玉佩現下都還掛在她身上,如今竟被折磨成這樣。
他聽到動靜,緩緩抬頭看來,看見夭枝,眼中微頓,似有些回不過神來。
刑房中還站著一個獄吏,見夭枝這竟能毫發無傷走進來,一時間面色懼白,他如何不認識這位夭大人,那歹毒名聲可是傳遍朝堂,有些陰損手段她敢說,他們都不敢聽……
老龐只覺劍鋒偏了,脖子傳來疼意,他連忙雙手舉起,“大人……已經到地方了……”
夭枝見他這般,疾步上前看他,竟是沒一塊好皮,怒而收回了劍,一腳踹去前面的老龐,話間已經盛怒,“你們大理寺好大的膽子,罪名未定,便敢濫用私刑!”
獄吏連忙跪地求饒,“夭大人,咱們也是替上頭辦事,誰來了這處都一樣的,任他是皇子還是大臣,小的們也都是提著腦袋做事啊!”
夭枝看著他磕頭,罪名未下,獄吏絕對沒這么大的膽子,必是背后有人指使,“是提著腦袋做事,還是腦袋里有人指使?”
獄吏低垂著頭,不敢回答。
老龐在地上滾出去老遠,脫離了劍鋒,一時又硬氣起來,梗著脖子直道,“夭大人,我們都是朝廷命官,做事都是領著上頭旨意的,我們只要殿下開口說話,還請大人不要為難我等。”
夭枝看向老龐,“是嗎?”她越過前面的獄吏,拿起桌上烙鐵往他那處走去。
老龐看見她衣不沾血,想到她一個人便輕易進來如入無人之境般,一時間有些腿軟,聲音也不自覺低下來,卻還理直氣壯般嘴硬,“我等是奉了旨意,大人若是想問,可去問圣上……”
夭枝充耳未聞,抬手將烙鐵揮去,“本官何時讓你張嘴?”
老龐臉上生挨了下,巨疼傳來,瞬間眼放金星,一時不敢吱聲。
夭枝又抬手揮去,“說話,啞了嗎?”
“大人不是讓我……”老龐含糊艱難才剛開口說,烙鐵又甩了過來,牙直接松了一般,帶著血掉出兩顆。
一旁獄吏見狀嚇得癱坐在地。
老龐一時疼極怒極,只覺被羞辱,捂著臉含糊道,“我再怎么樣也乃朝廷命官,你這是侮辱朝廷命官,侮辱圣上,侮辱太后娘娘!”
夭枝看了他一眼,心中了然,拿起烙鐵又是猛地一揮,這下老龐徹底沒了聲音,只剩哀嚎哭腔。
夭枝這才慢悠悠開口,“本官怎么算侮辱朝廷命官,你說人不開口便用刑,本官也不過是學一學,怎么就算侮辱了?”
老龐紅腫著臉,下意識往后縮。
“本官太子師者,問你話,竟敢不答,如此不敬,不該打嗎?”夭枝笑起來,拿著手中的烙鐵躍躍欲試,“現下,本官再問你,我讓你張嘴了嗎?”
宋聽檐視線落在她面上,許久都未移開。
老龐搖著頭連連后退,滿口的血,支支吾吾不敢再張嘴,下一刻又挨了一下,直被打昏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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