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來就喜歡收藏些美好的玩意兒,比如后山那些茶樹精拔下來的嫩‘頭發’,還有池塘那些荷花精自己挖出來的蓮子心,以及那些沒事折了自己枝干,只為了往上長高些的樹精們……
如今碰到一些短命的美貌凡人,想要收藏他們的皮囊,留作紀念應當也沒什么。
況且凡人不都是拿那些虎啊熊啊的尸首做成標本觀賞,她拿凡人做標本又要什么問題?
師兄聽聞此言,彈簧一般跳起,怒斥她心理變態至極。
她不知道她一個收藏家哪處變態了,問師兄卻總是一副啞口無言的樣子。
他總說要她積點德,莫拿別人的痛苦當樂子瞧,這樣心理著實太扭曲。
夭枝不明白師兄為何這樣看待她,她并不是個將別人的痛苦當樂子看的盆栽。
畢竟她聽說師兄要學狗,吃狗愛吃的那熱乎玩意兒時,也是很痛苦的。
她嘔了整整三日,幾乎感同身受。
可她滿心體貼問師兄味道如何時,他面容扭曲到了極點,硬要把她劈成一百段當燒柴,好在師兄弟們攔著了。
她那日可受了些驚嚇,依她看來,師兄也挺變態的,因為只有變態才懂變態是怎么想的。
她跟著宋聽檐走了幾步,卻聽他似有疑惑,“夭姑娘似乎并不驚訝我出生皇家?!?/p>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先不提尋常百姓,便是修行之人對皇家也必然有敬畏之心,不可能不驚訝害怕。
夭枝太過平常,自然惹人生疑,她不是凡人,自然想不到這出。
她反應過來,自己知道的太早,自表現不出來意外,她當即開口,“掌門早就猜到殿下并非尋常人家的公子,特地囑咐過我,況且公子一舉一動皆是天家做派,我再不濟也應該想到一二,如今與我往日猜得并無出入?!?/p>
宋聽檐聞言微微笑起,話間溫和,“不想姑娘這般觀察入微,我以為你只專心致志鉆研不舉之癥。”
夭枝噎了一噎,倒也沒有專心致志去鉆研……
且她總覺得這話哪處不對,這似乎是夸獎她認真專注,但好像又不是……
她只能一笑,謙虛之,“殿下真是了解我?!?/p>
場面莫名靜了一靜。
宋聽檐聞言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下意識抬手攏了攏微敞的衣領。
…
夭枝進府便由侍女領著去了廂房梳妝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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