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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允拍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從某人身上爬起來,吃痛地按揉著自己的腰,一瘸一拐地回到座位上。
她嘆了口氣,把還在不斷刷屏的手機扔到桌上。
“這下好,你看剛才那姑娘出門時的眼神,明顯就是誤會我倆了,”葉允吊兒郎當地翹著腿,用牙簽戳了塊水果送進嘴里,口齒不清地亂扯,“你說吧,要怎么補償我。”
坐在地上的小薛董看上去呆呆的,臉頰上還有未干的淚痕,像個丟魂失魄的小動物。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樣漲紅了臉,捂住自己的嘴,連退幾步,指著面前這個罪魁禍首,結結巴巴地問:“剛才你”
葉允聞言立刻雙手上舉作投降狀,張口就來:“事先說明啊,我可是受害者,剛剛手機摔壞前你也看見了,我是個捉奸主播,上面刷屏的都是我的粉絲在幫忙解釋,你不信我,總得信群眾雪亮的眼睛嘛!”
“和你未婚夫真的只是別人介紹相親,我不會做違反職業道德的事情,我就算敢干,我的粉絲們也不答應啊。”
葉允見她的神色松動,一邊伸手把大小姐拉起來,一邊繼續在她耳邊循循善誘。
“大小姐,目前來看,你最應該關心的反而不是這個男人的出軌問題,而是他是否別有用心,是否覬覦你家的財產,甚至是否想加害于你。”
葉允牽住薛大小姐的手輕輕收緊,像是真的對她的遭遇表示關切一樣,那句禍水東引的話被她一說,似乎顯得多了幾分可信。
薛大小姐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流露出了明顯的探究意味,她從葉允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指,坐到對面的座位上,示意她繼續說。
葉允無奈地攤了攤手:“那就算我給大小姐作一次免費的咨詢和調查報告好了。”
“大小姐,因為證據不足,我所作出的一切推論,都是基于碎片化的線索和某些猜測進行的,您就當聽個笑話,不足為證。”
薛大小姐正眉眼低垂地把玩自己的鉆石戒指,她拈起火彩閃耀的珍貴寶石,對準了房間內光澤柔和的主燈,幅度不大地點點頭。
“您的未婚夫這么急于開始安排相親找結婚對象,想必是覺得勝券在握,隨時可以另找他人,您是不是已經和他簽署了婚前協議或是基于婚姻的商業置換合約?”
薛大小姐的表情愕然,似乎沒想到葉允居然能迅速猜到背后的原因。
葉允笑笑:“還沒有締結婚姻關系,就敢在外面著手準備另娶,這位先生的膽子壯得不似常人,那必定是您家里在財產上進行了相當程度的贈予,才讓他膨脹到失去理智。”
“是前兩天才簽了轉贈協議,雖然不是什么大數目,但也送了一套市中心的頂層公寓和一輛超跑,給他撐面子用的,”薛大小姐把戒指扔在桌上,重新恢復了平靜了臉色,“這人是母親給我看中的結婚對象。”
“他學歷還算過得去,人長得不錯身材也好,最重要的是沒有背景,人又只有些小聰明無大才,容易看透也容易掌握,母親再三考慮之后,才讓他跟我接觸的。”
葉允凝神聽了片刻,突然問了一句:“所以你并不喜歡他?”
薛大小姐倒有點意外,她挑了挑眉:“我看你做這行,對我們這些家里財產關系復雜的家族應該有所了解,除了強強連手,就是找個好掌控的人來聯姻,我對他有感情才奇怪吧?”
她故作冷漠地開口,眼前卻不受控制地染上一層薄霧,仍然無意識地紅了眼眶。
葉允知道現在做什么都幫不上忙,她就坐在這個脆弱的女人對面,卻無法對她遭受的傷害作出半分勸慰。
薛大小姐的神色委頓下去,眼淚像破碎的玻璃珠一樣,從眼角滾落。
“必定,必定是想借母親的事”薛大小姐雪白的臉頰上劃過淚珠,聲音顫抖著,對未婚夫賀南懷的行為邏輯已然作出了猜測。
“他敢這么干,無非是知道母親病重,我不敢在這個時候拿這件事煩擾母親,有恃無恐罷了,母親一直以來的心愿便是看我成家”
“難道就這樣讓他有恃無恐下去?”
薛大小姐的聲音逐漸低落下去,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攥緊了手邊的餐巾,似有憤懣,似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