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吃不了多少。”陳秀蘭伸手把瓜子花生攤開,
低頭把癟子和帶蟲眼兒的擇出來扔到一邊。
臨近年關,各種炒貨也該開始準備起來,守歲、待客的時候都是必不可少的。
鄭青云挨著方竹坐下,見她在裁布,
歪頭看了眼,“又做帕子?”
“嗯,
你那條不是破了,
給你新做一條。”
鄭青云唇角微揚,湊近方竹耳邊悄聲提要求:“不用繡花兒,綴兩片竹葉就成。”
熱氣吹在耳朵上,癢癢的。方竹忍不住推了把鄭青云,
無奈道:“曉得了,
你趕緊給娘幫忙去。”
她說話時沒收聲兒,
陳秀蘭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頭也不抬地吩咐鄭青云:“今年花生瓜子飽滿,沒什么好擇的,
你去把灶里的火點著,一會兒好上鍋炒。”
“我這就去。”
青煙從煙囪飄出時,
陳秀蘭和方竹正好抬著簸箕進入灶房。
炒板栗用過的黑沙子再次派上用場。
鄭青云站在灶前,袖子挽至手肘,一刻不停地揮動鍋鏟。葵花籽和花生漸漸變了顏色,散發出焦香。
陳秀蘭在一旁瞧著,視線掠過梁上的熏魚,想起要砍肉的事兒,遂問鄭青云:“你跟朱屠戶約的什么時候取肉來著?”
“大后天朱屠戶自家殺豬,讓我一早就過去。”
“要什么都跟人家說好沒?”
“我跟他定了十二斤五花,肥膘子和精肉各十斤,還有一扇肋排、一只豬腳并些小腸。”
陳秀蘭仔細一琢磨,點頭道:“臘腸灌個六七斤,余下的也夠吃段時日,這些就行了。”
說話的功夫,鍋里的葵花籽和花生也已經炒熟。
鄭青云拿竹篩把沙子都濾干凈,只留出一些瓜子花生放盤里當零嘴,余下的都用麻袋裝上扎緊。
眨眼又過去兩天,到了朱屠戶家殺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