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抖得如同風中殘葉,氣得連說了數個“好啊”,聞禪和梁絳趕緊圍上去給他端茶送水拍背順氣:“父皇息怒,這些都是裝神弄鬼的騙人把戲,不會真有什么損傷,您先消消氣……”
“裝神弄鬼?”皇帝怒極,“你無緣無故昏迷數日,難道不就是中了她的邪術嗎?!”
聞禪一怔。
以她自己的微妙感覺,導致她昏迷的元兇是“處決相歸海”這個舉動,這次沉睡對她而言并非是痛苦的折磨,反倒像是某種時光回溯,在冥冥之中為她解開了一道枷鎖。
她畢竟是個重生兩次的人,連續三輩子身上掛著早死的預言,在這樣強大的命數之下,按照以毒攻毒的原理,這些小打小鬧的詛咒應該對她沒什么效果。
聞禪片刻的怔愣徹底坐實了皇帝的猜想,他深深地看了公主一眼,森然地對衛云清吩咐道:“將長公主府上的人拉出去輪流審,不管用什么法子,朕要看看她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好事!”
結案
短短半日,
東宮被禁軍封鎖的消息已如長了翅膀一樣飛進了朝中重臣們的耳朵里。雖然這事不是聞禪挑起來的,而且她還算主要受害者,但誰讓她入宮的時機這么湊巧,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懷疑:這回該不會是公主出手,
要徹底打垮東宮吧?
源叔夜坐在寬敞的書房里,
讓兩個小童替他捏肩捶腿,
半闔著眼聽手下回報消息,末了問道:“首尾都收拾干凈了?做事利索點,可別像當初蘇衍君一樣,
留下那么大一個把柄等著被捉。”
下屬謹慎地道:“相公放心,那李柏子不求別的,
只為報仇,他從沒向小人打聽過多余的事,
到現在也不知道背后是您。”
源叔夜“嗯”了一聲:“長公主恩寵已極,卻不知收斂,光強搶奴仆這事就鬧過幾回了,
還弄出人命來,
也不怨別人恨她。更何況這幾年陛下對她不像從前那么寬縱,
她心中大概也有怨懟,
指望著從太子這里翻身,呵。”
下屬附和道:“李柏子的妻子兒女全被擄去做奴仆,一家子病的病死的死,
妻離子散,
他恨透了長公主,
若非相公定計讓他假扮方士混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