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失望,不如說嫉妒。男人都下賤,越是得不到的,越惦記。”
姜且頭一次聽見舒寧說周衍不好。
還是這般惡狠狠的。
“怎么想著離開了?”姜且好奇,“會所的工作也不做了?”
“錢賺夠了,以后我要享受生活了。”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再多賴下去,他就該把我趕走了,在這之前,他已經警告過我很多次了。識時務者為俊杰。”
“你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為什么要趕你?”姜且挑眉,“你對文瀾動手了?”
“你還真把我當你的槍使了?文瀾那種小嘍啰,我接觸兩次就知道周衍對她沒意思,他趕我,單純是因為你介意。其實他也挺狼心狗肺的,利用了我,目的達成,就把我一腳踢開了。”
“那你還來跟我說他的好話?”
舒寧用手比劃錢,“他在這上面大方呀,在他手下這幾年,我給自己攢夠了嫁妝,不然也找不到現在的‘良人’!”
“所以說來說去,最后你們都有利可圖,還是我傻,連女兒的撫養權都沒爭取到。”
姜且自嘲的抿了一口咖啡,想到孩子,嘴里的苦澀瞬間更濃了。
舒寧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兩個人,怎么會走到這個地步。
“在我和周總相識之后,他身邊除了你,再沒有別人了。對事業,他游刃有余,但對你,他簡直束手無策,甚至有些事上,很孩子氣,根本不像是一個已經做了父親應該做的。”
她頓住,總結說,“大概物極必反,越在乎,越不知道該怎么對你才好了吧。他渴望得到你的關注,但你的視線,從來都沒在他身上停留過。”
“因為我本來就不屬于他。”她是他從林淮手里硬搶來的。
舒寧說,“其實你只看到他不好的一面了,但他對你,是比任何女人都吃緊的。他再看不慣你的娘家,但對于姜廣濤提出來的要求,還是事無巨細的答應,唯恐姜廣濤去為難你。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只是想磨平你的棱角,誰知道你這么倔。”
舒寧也替周衍頗為感慨,感情上,他算是碰上硬骨頭了。
“我順著他,我怎么會知道他一定會護著我?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到男人手里,并不是一件保險的事。不然你也不會拼了命的工作,安心做他的金絲雀不就一勞永逸了嗎。”
“他是周家獨子,從小眾星捧月的長大,沒有人去教他該怎樣去追求女人,你是唯一一個不對他心動的特例。”
“唯一?”
姜且重復著這特殊的字眼,倏而笑了,“你只看到他對我的好,卻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怕他,但是我不能示弱,他的家庭包括他,都會壓的我狠狠喘不過來氣。”
“如果——”舒寧試探的問,“我是說如果,他要是能改掉之前身上那些所有你不喜歡的點,他還有再追求你的機會嗎?”
“三十年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他還是去鐘情別人吧。”
姜且笑了笑,拒絕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