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中翻滾著難壓的憤怒。
“為什么要騙哀家?你去玄靈山,根本不是去修復九龍陣的,你是想毀了大周的龍脈嗎?”
白碩此刻滿身符箓,裸著身體,鬼一樣蜷著。
滿頭的白發也被灼燒干凈,越發的丑陋狼狽。
他盯著地面沒有去看太后的臉,氣息凌亂,聲音也在顫抖。
“我去吸活人的精血,是因為我被人用雷劈了,修為盡毀,我帶著寶物去玄靈山,是想利用皇陵內的靈陣恢復修為,可……”
他猛地轉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太后那張細滑的連半點皺紋都看不見的臉。
“你給我的匣子里,放著的不是寶物,而是雷劫符。”
太后大吃一驚。
“雷劫符?你竟然還能……”
她忽然注意到,白碩身上流竄這的紅色符箓,都源自于胸口位置的一個物品。
可那東西在皮肉之下,她看不到。
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她壓了壓情緒解釋,
“哀家從未打開過那個匣子,殺了你,對哀家沒有任何好處?!?/p>
白碩赤紅的眼睛緩緩收回,依舊盯著地面。
太后又加了一句。
“皇帝更不會殺你。”
是誰算計害他,已經不言而喻。
白碩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我留他三月的命,是不想壞了天道規則,他是真想死啊?!?/p>
太后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胸口位置,幽幽問,“你還能活嗎?”
白碩已經放下懷疑。
太后絕不會殺他。
而他此刻能依靠相信的也只有太后。
他又蜷了蜷身體。
“我跟你說過,我不會死。但一時半刻,修為難以恢復如初。我要在這里休養一段時間,勞煩太后娘娘為我尋至陰之人助我雙修復原,也免得耽擱了為皇上煉丹?!?/p>
太后心底閃過一抹殺意。
應了一聲,提著燈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