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棠京。”宇文昊冷冷截斷他的話,目光投向那緊閉的院門,仿佛能穿透厚重的木料,看到里面掙扎的獵物,“就算他能站起來……又如何?”
就算蕭衡能逃出這皇子府,也絕對走不出棠京城。
尤達聞言,心頭微凜,默默點頭。
宇文昊腳步微頓,側首問道:“昨夜交代你的事,如何?”
尤達立刻躬身,語氣篤定:“屬下驟然推門而入,喬姑娘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反應。當時她正……正凝望著殿下您,神情專注,眉宇間……確有幾分關切之意。”
“關切?”宇文昊眉梢微挑,語氣里滿是懷疑,“你確定那是關切?”
“屬下豈敢妄言!那眼神,絕非作偽。”尤達信誓旦旦,“屬下又不是那等愚鈍之人,豈會連這點真情實意都分辨不出?”
宇文昊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沉吟不語。
眼前又閃過喬念追問蕭衡下落時那焦灼急切的眼神,疑慮如同藤蔓纏繞心頭。“會不會……是她早知你要來,故作姿態?”
“殿下明鑒!”尤達斷然否定,“此事機密,屬下守口如瓶,絕無泄露。況且,屬下腳步放得極輕,便是江湖好手也未必能察覺,喬姑娘一個深閨女子,如何能預知?”
這倒提醒了宇文昊。
尤達的身手他自然清楚,其輕功造詣在棠京亦是翹楚。
若他刻意隱匿行跡,能察覺者確實寥寥無幾。
如此說來……他示弱博取同情的計策,或許真的可行?
只是喬念與那蕭衡青梅竹馬,情分終究不同……
一絲自得的冷意浮上宇文昊嘴角。
是了,怎么會不可行呢?
他幼年失恃,父皇冷落,不就是靠著這一副楚楚可憐、懂事隱忍的模樣,才一點點撬開了皇祖母那堅硬的心防,后來甚至連皇后對他,也多了幾分真切的憐惜?
這棠國后宮最難纏的兩個女人,最終都未能逃過這軟刀子,何況區區一個喬念?
思及此,他腦海中又清晰地浮現出幼年時無意瞥見的那幅畫卷,眼底瞬間翻涌起濃稠得化不開的陰鷙與惡毒。
喬念,他勢在必得。
穆家……也定要為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