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豁然站起,酒杯被碰翻,酒液順著桌子流淌,仿佛鮮紅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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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經驗了一樣,這次大家并沒有像上回那樣心急火燎地趕去,一片寂靜。當然,這一夜大家到底睡得怎樣,誰也不知道。
至少唐謹言睡得并不安穩,清涼里黑道四散而出,淹沒在夜色里。
唐謹言看著手下的反饋,皺眉出神,直到天明。煙灰缸里的煙頭漸漸滿成了小山堆。
第二天一早,兄弟們慢慢地出發集合到總部大廳。
唐謹言將白布重新蓋好,遮住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他嘆了口氣,慢慢站直身子,目光緩緩掠過肅立四周的兄長們,看見白昌洙的時候,微不可見地點頭致意了一下,白昌洙也回以點頭。
大廳的氣氛比上次老八之死更加嚴肅,李太雄坐在主位上,神色有些灰敗。
“父親……老八的事,警察有沒有說法?”大哥李志國當先開口。
李太雄緩緩搖頭:“沒有。”
李志國怒道:“這幫狗娘養的,要錢的時候人五人六,真要他們干起活來頂個屁用!”
唐謹言臉色也十分難看。上次查到老八連個馬子都沒有,就此停止,他內心深處覺得估計是老八的私事因素,可老五也莫名其妙地躺在這,性質可就嚴重了。
白昌洙的話即將成為事實。
眼見就會輪到我,也會輪到你。
“必須合作起來徹查,大家的私心都收一收。”唐謹言當著義父的面,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句話。
沒人反駁,大家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李志國嘆了口氣:“老九說得對。這事我會開始調查,大家有什么進展多多通氣。”
白昌洙道:“這事越來越奇怪。老八和老五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兩人的產業更是毫無交集,表面看去一點關聯都沒有,那么……為什么會是他們?”
沒有人能回答。
正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毫無關聯卻又先后死去,才讓原本覺得事不關己的兄弟們愈發惶恐。
老二樸正男忽然道:“老六,你和老五有仇吧?”
白昌洙臉色難看:“有又怎樣?難不成還會是我干的?”
樸正男擺擺手:“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和老五有仇,所以對老五比兄弟們更了解,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