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賢心中有數了,果然,外面的盛傳不假,白家人真的把李歲寧當成了親女兒。
他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更加滿意。
白家人骨頭硬,他本以為白鈺安是最容易突破那一個,畢竟據說白鈺安跟家中的關系并不好,甚至在將軍府也都是深入簡出。
可是那日對白鈺安的審問,顯然是打了他和兩個親信的臉。
現在,只要知道他們的弱點是李歲寧,那很多事兒就好辦了。
不打而招,得來的供認,反而更有信服力。
“侯爺和四公子放心,”左思賢心情非常好,繼續笑著說道,“此時,二公子、六公子還有歲寧小姐……都在都察院里。”
“左思賢!”果然,白世安瞬間就怒了,“你還是人嗎?歲寧她才四歲,她……也是你血脈上的妹妹,你怎么能……把她關在這種地方?”
左思賢看了白云峰一眼,才轉而跟白世安繼續說道,“進來之后,我跟李歲寧單獨聊過,只要她愿意認祖歸宗,跟我回左家,我就可以讓她免遭此劫,只可惜……”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早已認準自己是白家人,又怎么會愿意認我這個哥哥呢?”
白世安死死咬著牙沒說話,一想到妹妹也被關在這兒,他真的恨不得沖出去殺了左思賢。
“妹妹她……她跟我二哥還有六弟關在一起?”他著急的確認道,又忍不住說,“你可以把我們一家人關在一起。”
“呵呵……”左思賢笑了笑,“四公子說笑呢,二公子、六公子還有小歲寧,是此案最重要的證人,他們怎么可能跟你們關在一起?”
他頓了頓,迎著白世安憤怒的眼神,繼續說道,“就連他們三個人都不能關到一處。”
“什么?你說什么?”白世安瞬間急的不行,“你……把妹妹單獨關起來了?”
左思賢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他不再理會白世安,而是看向桌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白云峰。
“侯爺,或者說,我還是應該叫你一聲白將軍,”他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白將軍還想隱瞞到什么時候?您就真的忍心,看著家中的兒女一個個因為您而前途盡毀嗎?”
“白將軍應該明白皇上要什么。”
“你閉嘴!”白世安有種不好的預感,“左思賢,皇上要什么?皇上當然要的是能保家衛國、忠心耿耿的人,我爹,我們白家就是這樣的人,早晚有一天,皇上會明白,會還我們清白。”
左思賢勾了勾唇,“我是晚輩,我該說的話只能言盡于此了。”
他再次抱拳,沉聲說道,“還是希望白將軍好好想一想我的話,就算是大人能忍,可是歲寧那孩子……她只有四歲,將軍真的忍心她在這大牢里日日擔驚受怕?還有擔心你們嗎?”
“左思賢,你閉嘴!滾開!”白世安忍不住罵道。
“晚輩告辭。”左思賢緩步離開了。
白世安立刻回到白云峰身邊,“爹……”
白云峰的臉色很難看,緊緊抿著唇,刀鋒一樣的雙眉下,那雙眼睛暗潮洶涌。
“爹,你不能被左思賢的話影響,”白世安跪在白云峰腳下,“如果你為了大家,為了妹妹,承認一些莫須有的罪名,那誰的心里都不會好過。”
白云峰烏黑的眼睛轉了轉,看向膝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