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傷兵營的所有人都在讓白鈺安滾蛋,認為這從天而降的瘟疫是對白鈺安的懲罰。
白鈺安沒有反駁,也沒有爭論什么,他該做什么做什么,他首先要救的人依舊是傷兵營這些家伙。
“好了,你們別鬧了。”楊哼看不下去了,“發生瘟疫,誰都不想,什么報應天罰,純屬胡說,你們好好配合,才能盡快治好病,才能活著回去。”
楊哼的話起到了一點作用,但是傷兵們對白鈺安的態度依然很惡劣,每當白鈺安給他們檢查的時候,他們就會罵他、詛咒他。
可從始至終,白鈺安都沒有反抗過,他依舊遵循著自己的原則,全心全意為這些人治療。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讓所有人無法接受的事,兵營中,發熱和咳嗽的人越來越多,吐血死亡的人也每天都有。
甚至,死亡的人已經不僅僅來自傷兵營了。
白鈺安和楊哼看著手中最新的患病人數,臉色都很難看。
白鈺安意識到,他最開始的想的辦法并沒有完全奏效,他們需要更進一步的行動。
“黃副將,”不過,在這之前,他覺得有些事兒必須問清楚,“能解釋一下嗎?”
他將這幾日的患病人數都記錄在案,其他副將帶領的病,雖然也有不少人開始發熱,但是,只有黃副將手下的人,病人數幾乎每天都在翻倍增多。
黃副將神色微變,眼神躲閃道,“我不明白二公子是什么意思,想讓我解釋什么?”
“你想害死所有人嗎?”白鈺安覺得不對勁兒,所以已經派人去查過,“這幾天,你手下的那些兵還在直接喝井里打來的水,是不是?”
黃副將面色有些尷尬,“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難道……那病真的來自井里的水嗎?”
他有些不服氣,“可是,雖然我手下的兵得病的最多,但是,他們手下的病不也病了嗎?他們倒沒有直接喝井里的水,結果不是一樣嗎?”
“一樣?你看看,你的染病人數是人家的四五倍,你說這叫結果一樣?”白鈺安怒不可遏。
黃副將挫敗的低下頭,不說話了。
確實,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而且,現在人數太多,似乎已經失控了。
“二公子,那現在怎么辦?”楊哼試探的問道,“這樣下去,白家軍……就真的要全軍覆沒了。”
“把他們隔開!”這幾天,白鈺安也一直在研究資料,他知道所謂的傳播途徑,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呼吸。
“什么意思?”楊哼不太明白。
“從現在開始,將整個營地分為兩部分,染病和沒有染病的人必須分開。”白鈺安有些艱難的開口,“我懷疑,彼此之間一起吃東西、或者說話,也可能會傳染瘟疫。”
“怎么會這樣?”整個營帳里的人都變了臉色。
白鈺安繼續說道,“還有,所有進入染病區域的人,都必須佩戴面巾,而且,進去后,就不許再隨意出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那我們呢?”有一個年長的軍醫第一個發出質疑,“我們要住到染病區里嗎?如果我們被感染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