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蕭晤聽見房門再次關上的聲音,才緩緩開口,“陳大人,坐吧。”
陳少游遲疑了一下,才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語氣不卑不亢的開口,“很榮幸今天能跟鼎鼎有名的飛云門門主見面,只不過,陳某今日實在是有要事,門主想說什么,是否可以長話短說。”
“陳大人客氣了,自然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蕭晤始終背對著陳少游,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我猜的沒錯,陳大人現在是要趕著進京面圣,揭發江鶴辭和江飲月通敵叛國的事情吧?”
陳少游驚得一下子站起身,他知道飛云門神通廣大,可是……他要進京的事,只有他跟左善章知道,這樣的情報,飛云門如何得知?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月色下的背影,一瞬間,只覺得背脊發涼。
“陳大人不必驚慌,”蕭晤自然猜得到陳少游的反應,他依舊語氣平靜道,“我今日攔下陳大人,是想要救陳大人。”
陳少游皺了皺眉,“門主此話何意?”
“陳大人,在你旁邊的桌上有一包毒藥,”蕭晤緩緩說道,“正是皇后所中之毒,我希望你能拿上毒藥去面見皇上,告訴他,下毒的人……是婁氏。”
陳少游臉色微變,“門主可能搞錯了,下毒的人是……”
“錯了嗎?”蕭晤冷冷打斷陳少游的話,“是我錯了?還是你跟左相錯了?”
陳少游無聲的咬了咬牙,壓低聲音道,“門主,你既然知道這事兒……跟相爺有關,你現在這么做,是要……與相爺為敵嗎?”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又或者,你跟白家或者江家有關系?”
“陳大人說的沒錯,我確實受過江家的恩惠,所以,這一次,我飛云門,要保江家,至于左善章……”蕭晤不在意的笑了笑,“他若想要與我飛云門為敵,我自然愿意奉陪到底。”
“不行!我不能幫你!”陳少游還是很快就拒絕了,“我如果背叛了左相,我……這個大理寺少卿……做不了多久了。”
“首先,此事結束之后,左相在朝中的地位會如何變化,我想陳大人應該提前想一想,”蕭晤聲音沉穩的開口,“其次,能讓陳大人丟了官,甚至丟了命的人,可能不止左善章一個人。”
“你……”陳少游指著對面的背影,“你在威脅我?”
然而,蕭晤對他的憤怒依舊視而不見,繼續風淡云輕的說道,“陳大人可以選擇,現在就丟官職,還是以后再丟官職,畢竟我飛云門里關于陳大人的情報分分鐘就可以送進宮。”
“你!”陳少游神色微變,卻也無言以對。
蕭晤知道事情已經成了,擺了擺手,“陳大人,進宮去吧,時間不早了。”
陳少游猶豫再三,終是拿起桌上的毒藥,快速離開了。
他沒有選擇,或者門主說得對,這次的事兒被揭發……左善章恐怕也無法獨善其身,短時間內,他也沒心情動自己,倒是這個飛云門……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陳少游很快進了宮,面見了皇上,將婁氏給皇后下毒的真相說了出來,只不過,對自己跟左善章的謀合只字未提。
晉帝元天宸大發雷霆,連早朝都沒上,立刻派人提審了婁氏和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