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后靠進沙發,說道。
“因為你現在,是給我紀久昇做事。”
這話像塊石頭砸進水里,溫冷然瞳孔放大,臉上滿是驚愕。
我重復說道。
“給我做事,就打上了紀蘇的烙印,吳越地面上,消息靈通,蘇半城低頭賠罪,把他兒子關祠堂,這事瞞得過誰?”
看她神色變化,我繼續說。
“他們對你客氣,行方便,主動示好,不是因為你溫冷然有多大本事,現在還不夠。他們是在看我的面子,掂量得罪紀蘇的后果,這就是‘事半功倍’,你借了我的勢,或者說,你本身代表的就是我在吳越落下的一子,他們不是在幫你,是在向紀蘇示好,或者避禍。”
溫冷然臉上血色褪了些,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原來她的順,源于背后的靠山。
我看著她的臉色,語氣不變說道。
“如果你覺得我像個廢人,只是宅在家里,什么都沒干,讓你不舒服了,或者嫌這份順來得不純粹。”
我目光掃過客廳,看向窗外吳越的夜景。
“我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回三多市,那邊才是紀蘇大本營,事多,留在這兒,顯得我礙眼。”
“不要!”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是溫冷然,帶著驚慌。
另一個在樓梯口。
雪荔站在那兒,顯然聽到了后面的話,小臉焦急懊悔。
她穿著睡衣,快步沖下來,跑到我身邊,緊緊抱住我的胳膊,生怕我消失。
“爸爸,我不許你回三多市!這里才是家!你和媽媽都在的地方才是家!”
她用力晃我胳膊。
“我從來沒覺得你宅在家不好!一點都沒有!我喜歡每天回來看到你!喜歡周末和你下棋!喜歡聽你說話,這幾天是我最開心的日子,真的,爸爸,相信我!”
她又轉向溫冷然,有點埋怨。
“媽媽!你怎么能那么說爸爸?爸爸明明一直在幫我們!那塊地還有好多事,要不是爸爸…”
她雖不懂商場,但直覺家里平靜和媽媽順利,都跟這個“閑”爸爸有關。
溫冷然被女兒問得有些狼狽,臉上紅白交錯。
看著女兒緊抱我的樣子,看著那雙挽留的眼睛,她心里那點不甘失落被壓了下去。
渴望安穩,害怕失去順利,不忍破壞女兒依戀。
溫冷然聲音干澀,吸口氣,目光轉向我,變得示弱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