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我合上文件夾,丟桌角。
“白總效率不錯。”
白建森腮幫咬緊,他死盯銀色箱子。
“藥呢?”
我手指點銀色箱體,說道。
“藥在這里,不過,白總,交易完成前,有個疑問。”
白建森眼神難看,問道。
“紀久昇!還要耍花樣,我人來了,字簽了章蓋了,你還想怎樣?”
我后靠椅背,說道。
“好奇,溫冷然那單快遞,調包手法專業,李豹強這‘臨時工’,消失干凈,不像臨時起意。白總為了吃快達,布局多久了,什么時候覺得,能用溫冷然勒住我脖子?”
白建森臉色難看,眼神閃爍說道。
“不知道你說什么,李豹強?不認識!調包與我無關,我只是恰好看準機會!”
我冷笑一聲。
“白總看準真毒,連溫冷然手下司機老張,老婆重病急需錢手術這事,都看準了?那筆善款真是及時雨,你說,溫冷然要知道,她最信任的老員工,檢查封條時心亂,沒看清底部細微二次粘合痕跡,讓她背鍋,她會怎么想?”
白建森身體一晃,臉上血色盡失,眼神里,清晰露出恐懼。
我不再看他,伸手將銀色恒溫箱往前一推箱子滑到白建森面前。
“藥在里面,三支,用法里面有,冷藏,盡快用吧,拖久了不止皮膚潰爛。”
白建森目光釘在箱子上,他撲過來,一把抱住箱子,像抱著兒子生還的希望。
他抬頭看我,眼神復雜,恨意洶涌,但被更深忌憚壓住。
他張張嘴,擠出兩字說。
“謝了。”
我沒應,端茶杯喝茶,看窗外夕陽。
白建森抱著箱子,不敢停留,腳步踉蹌沖向門口。
宋無瑕拉開門,他踏出門時,我的聲音從后響起。
“白總慢走,提醒一句,嶺南的天亮堂,但風沒停。”
那場蘋果引發的風波,表面上被“清源”藥壓住了。
溫冷然回家抱著雪荔哭了一場,下周一回崗。
快達的業務在安保部整頓下,暫時穩住了。
白向明用了藥,命保住了,但聽說整個人蔫了,看見女的就哆嗦,白建森也消停了點。
商界的暗流,好像暫時繞開了紀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