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語抬眼看他,眼神很冷。
“蘇家需要我的時候,就是拿我當成墊腳石來踩,當絆腳石搬開的時候。墻塌了才想起我這塊磚?晚了!宋無瑕,送客!”
宋無瑕出現(xiàn)在門口,指著他們說道。
“幾位請吧。如果你們不想出去的話,那我就幫你們出去。”
叔公氣得發(fā)抖,指著蘇輕語說不出話來,但最終還是被請了出去。
第二次來的是蘇老爺子身邊的老管家福伯。
他一進門就直接跪在了蘇輕語的病床前哭喊著。
“大小姐啊!老爺子都快不行了,一心念叨著您!他知道錯了!求您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回去看看吧!蘇家可不能沒有主心骨啊!您說是不是?”
蘇輕語看著福伯哭訴,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
“福伯,您伺候了爺爺幾十年,但您說這話我不愛聽。所謂的血脈親情?他們用‘沉淵’害我的時候想過嗎?蘇大強想把我變成活死人的時候又想過沒有?現(xiàn)在蘇家快垮了才想起親情來,是不是太可笑了?蘇家的主心骨早就爛透了!您回去告訴爺爺,安心養(yǎng)病。蘇家的棺材板,我會訂結實的。”
福伯臉色很難看,被宋無瑕攙扶起來,只得離開。
過了不久,蘇老爺子竟然親自來了。
他被安置在特制輪椅上,蓋著毯子,戴著氧氣面罩,形容枯槁。福伯和護工在旁邊。
蘇老爺子很艱難地摘下面罩,盯著蘇輕語。
“輕語…爺爺…真的是錯了,大錯特錯…可是現(xiàn)在蘇家快完了…求你救救祖宗基業(yè)…也只有你才能救蘇家了…只要你肯回來,蘇家以后就是你的!久昇…你們的孩子就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這話一出,旁邊的福伯和護工全都驚呆了。
蘇輕語眼神波動,滿是嘲諷,但沉默了許久。
久到老爺子徹底沒了希望,她才緩緩開口說道。
“爺爺,您似乎忘了吧。從你們對我下手那一刻起,蘇家在我心里就已經(jīng)死了。至于說繼承?您覺得我蘇輕語,或者紀久昇的孩子,會稀罕一個沾滿親人鮮血的破攤子嗎?”
蘇老爺子身子在顫抖。
蘇輕語站起身來,對著他說。
“不過,既然您來了,蘇家這塊牌子還有點用,我可以回去。但是,我有條件。”
聽了這話,蘇老爺子立刻像有了希望,聲音卑微地問。
“你說吧!無論是什么條件我都能答應!你只要說出來,我沒有不同意的!”
蘇輕語轉過身,幾乎面無表情地說道。
“從今天開始,蘇氏集團已經(jīng)不存在了。我會以紀氏集團名義,全面接收蘇家所有財產、業(yè)務和人員。合并后的新公司叫‘紀蘇集團’而你,蘇振堂,簽署所有文件。簽了之后,你還能在療養(yǎng)院過完最后這點體面日子。如果不簽…你知道什么結果。”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老爺子已經(jīng)知道意思了。無奈之下,他只得沉重地點了點頭。
三個月后,嶺南頂級酒店宴會廳,是紀蘇集團成立的日子。
水晶吊燈之下,我和蘇輕語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