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一開,一整面墻的落地大玻璃,外頭半個城都能瞅見。
兩邊齊刷刷站滿了人,全是紀氏的核心骨干,臉上繃著恭敬,可那激動勁兒快從眼珠子里冒出來了。
“紀總!”
我眼神掃過一張張熟臉,最后落在旁邊輪椅上的蘇輕語身上。
她腰桿兒挺得筆直,那份當蘇氏總裁的范兒,一點沒讓病給磨沒了。
我淡淡應了聲,推著輪椅,朝那張象征紀氏最高位子的大辦公桌走。
“都瞅啥呢?該干嘛干嘛去,紀氏,打今兒起,照常運轉!”
人群散了,各回各位,手腳麻利得很。
我把輕語的輪椅推到那扇大玻璃窗前說道。
“瞅瞅,這兒,以后也是你的地頭兒了。”
她沒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蓋在我搭在輪椅的手背上。
那些之前還探頭探腦、想趁機從紀氏身上咬塊肉下來的,立馬縮了脖子。
可第一個找上門的人,一點兒不意外。
電話直接打我新的加密的私人號上,來電顯示是蘇家老宅。
“久昇,方便不?爺爺想請你…喝口茶。”
地方定在城邊上一個私人療養院,環境倒是不賴,花花草草,跟蘇家現在快塌了的慘樣兒一比,刺眼得很。
進了一間古里古氣的茶室,我看見了蘇振堂。
他癱在一張寬大的紅木輪椅里,身上裹著厚毯子。
以前在蘇家說一不二的老頭兒,現在瘦得脫了相,半邊臉僵著歪斜,哈喇子順著嘴角往下淌。
一個穿白大褂的護工正拿吸管給他喂水。
“久…久昇…來啦。”
他看見我,那混濁的眼珠子亮了一下,掙扎著想坐直點,
結果只是在輪椅里晃蕩兩下。護工趕緊扶穩他。
我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桌上那杯剛沏好的頂級龍井,碰都沒碰。
就平靜地看著他,眼神兒里沒恨,也沒可憐。
“蘇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