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他垂手而立,西裝褲線筆挺如刀,“我會當(dāng)好這‘趁手的紋路’。”
某日,云無心趁所有人不備突然在溫羽凡口袋里塞了張紙條。
紙條上只寫著:“橋洞見。”只有三個字,沒有時間,也沒有具體指哪個橋洞。
溫羽凡微微皺眉,他知道這肯定不是云無心的浪漫邀請,而說起橋洞,他唯一有印象的便只有一個地方。
出門前他敲了敲小浣熊的辦公桌,少年正用果凍盒堆塔,身邊電腦屏幕上跳著協(xié)會官網(wǎng)的訪客追蹤代碼。
“我要隱身。”溫羽凡簡短說道。
小浣熊叼著吸管比出
ok手勢,鍵盤敲擊聲驟然密集。
車子拐過三條街,道路漸漸坑洼。
溫羽凡搖下車窗,城西特有的酸腐味混著槐花香涌來。
他摸向腰間,那里藏著半塊從金滿倉那里順來的止痛藥——上次見慕容逸塵時,老人咳血的頻率明顯加快了。
橋洞陰影里突然閃過道黑影,不是慕容逸塵常穿的工字背心,而是件嶄新的黑色t恤。
“阿良!”溫羽凡快步上前時踢到個空酒瓶,滾出的響聲驚起一群麻雀。
周良倚著橋洞石柱現(xiàn)身,指尖夾著根沒點(diǎn)燃的煙:“溫羽凡,我讓你暗中調(diào)查,你怎么把動靜鬧得越來越大?”
溫羽凡無奈攤手:“我也不想啊。之前雖然查到了戴家走私和販賣人口,但可惜聯(lián)系不上你。而且朱雀的黃隊長告訴我,戴家身后還有大魚,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往下挖。”
“結(jié)果挖出個武道協(xié)會副會長的頭銜?”周良挑眉,煙盒在掌心轉(zhuǎn)出清脆的響,“這官兒當(dāng)?shù)猛槹 !?/p>
“都是形勢推著走。”溫羽凡苦笑,指腹蹭過石柱上斑駁的苔蘚,“原本想借協(xié)會身份查檔案方便些,誰知越陷越深。”
“戴家那點(diǎn)走私現(xiàn)在只是開胃菜。上頭剛下了新指令,要徹查他們背后的‘供貨商’。”他從褲兜掏出張折疊的衛(wèi)星地圖,攤開在潮濕的石面上,“現(xiàn)在需要你繼續(xù)扮演戴宏昌的‘心腹’,甚至幫他坐上協(xié)會會長的位置。只有讓他徹底信任你,才能接觸到那條大魚。”
“蔣明哲不是已經(jīng)穩(wěn)坐會長位了?他和戴宏昌不是一條船上的?”
周良冷笑一聲,指尖戳在地圖上武道協(xié)會的紅圈處:“蔣明哲?他不過是個自以為操控全局的提線木偶。有些齒輪,從一開始就被裝反了方向。”
“好,那我就將這出戲唱到底。”溫羽凡指尖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忽然抬眸直視周良,“云無心是你們的人?我身邊還安插了誰?”
周良聞言輕笑,警靴碾過腳邊的碎玻璃,他重重拍了拍溫羽凡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某種警示拍進(jìn)對方骨血里:“她是上面給你配的‘助力’,但水有多深……”他指了指橋洞下泛著泡沫的污水,“你自己注意。至于其他人……”他忽然壓低聲音,“連我都不知道。”
他退后兩步,身影融入暗影前忽然露出半抹笑:“你別忘記了我以前說過的,就算是官方的人也不一定信得過。這種事生死只在一線,你得自己決定該信誰。”
溫羽凡望著對方消失的方向,指腹摩挲著石柱上的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