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有點待不住,刑如心將電動車充滿電,除了一把刀什么也沒帶地就這么騎著上了國道。
去年國道兩邊旺盛的植物已經重新長了出來,比從前還要更加高大,但這次電動車的速度快,加上手中的武器更加鋒利,刑如心揮著刀欻欻地將爛路的枝枝葉葉全都砍斷了。
不理會身后劇烈晃動的植物,刑如心用力將把手擰到底。
視線朝天空看去,偶爾看到一只飛鳥她都疑心紀源是不是回來了?
但那些飛鳥很快就飛向別處,并不是紀源。
車子的電量也就能堅持七八十公里,到不了市里,刑如心一口氣騎了快一個小時才緩緩停了下來。
初夏的風帶著絲絲熱浪,曬得人心煩,只有風吹起來時才能感覺到一絲暖意。
刑如心摸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老舊手機,手指在按鍵上胡亂按了幾下又按了刪除。
她之前問紀源要了手機號,還將他的聯系方式添加到了手機里。
盡管這個號碼根本撥不出去。
如果能撥出去就好了,她就能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了。
刑如心難得有點討厭末世的不便。
可不是這樣的末世她好像也沒有機會和紀源熟起來,他應該會在外面定居結婚,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地方。
而她則是扎根在鄉村的人,最遠也只會走到陽新市,兩人的交集約等于零。
盡管是兩個世界的人,可實際相處起來卻沒有任何隔閡,仿佛認識許久的老朋友一樣,天然就有種信任感,這也跟最初倆人共同的身份有關吧。可到了現在,這份信任快要化作了習慣。
她有點不習慣他太久不見了。
仰頭吹了許久的風,刑如心還是掉轉車頭打算返回了,不然車子沒電她只能推回去了。
也就在她打算離開之時,耳畔突然聽到什么聲音從遠處傳來。像是人又像是動物的吼聲,很嘶啞也很憤怒。
不是兩側的荒野,就在前方。
刑如心立即擰開把手轉頭繼續朝前開去,才往前走了沒多遠她就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意外的是只喪尸。
這只喪尸看上去灰撲撲破破爛爛的,像在泥中打過滾一樣,完全看不出五官和模樣,身上的衣服積了太多灰土,上面甚至長出了植物來。
此時喪尸被路邊的植物纏住了,那是一株藤蔓,藤蔓勒緊喪尸的腰將它往路邊的草叢里拖,喪尸在拼命抓撓掙扎試圖掙開束縛,但藤蔓旁邊的植物也伸長枝干幫忙,葉子飛落到喪尸臉上身上干擾它的行動。
可能是出于植物的本能,原本長在衣服上沒什么動靜的小小植物也緩緩挪動根須像是將它往前推去。
植物捕獵不分活人喪尸,喪尸的軀體也是極好的肥料。
因此時間久了,喪尸也知道避開這些植物走,可如果植物搞突然襲擊那就防不勝防了。
刑如心遠遠地看了一會戲,眼看著那只喪尸已經要被拖到植物面前,就要成為養料時,她突然聽到喪尸口中的吼聲變成了模糊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