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很久了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實卻不等他想明白。
細(xì)細(xì)密密的電流沿著脊背攀爬,溫知寒猛地繃緊了身子,為這陌生的觸感而失語,呼吸因此變得凌亂。
什么……?
他顫著嗓音喚道,“沈……縱?”
“徒兒在。”
沈縱微微歪頭,黑沉沉的眸子仿佛能將一切都吞吃殆盡一般,盯著師尊的面容,緩緩伸出猩紅的舌尖,將唇瓣上的污漬卷入口中,輕笑間喉頭一滾——
“……!!”
溫知寒眼前一片模糊,幾乎是失神了片刻,才緩緩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眉心終于擰起,仿佛想起了如何發(fā)怒,“沈縱!你這——”
指尖凝聚起了些微靈力,他總算是想起來自己還能用術(shù)法控制住沈縱不要亂動了,可還沒等他落下什么定身咒,一柄短刀便被塞進(jìn)了手中。
沈縱握著他的手,讓短刀被緊緊握住,然后帶著那只手、用刀尖對準(zhǔn)了自己的身體。
溫知寒的聲音一噎。
他認(rèn)出了這個刀柄,連忙向后撤去,生怕真的刺傷了徒兒。
他最初回來的那一日,便是被這一把刀子刺傷了腹部。
他沒想到沈縱還隨身帶著這個。
可沈縱臉上的神情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是陌生的,僅僅是對視便令人心悸。
“師尊,”
沈縱盯著他的眼睛,“若是覺得惡心,便殺了徒兒吧。”
否則……他恐怕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會做出更多、更過分的事情。
溫知寒手上卻猛地脫力,當(dāng)啷一聲,任由刀子掉落在地。
他頹然地垂眼,一顆熱淚滾落而下,認(rèn)命似的放松了身體。
他……他怎么舍得……
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里,若是沒有沈縱,他根本無法支撐下去,無法吊著一口氣撐過無盡的廝殺。
他不在乎沈縱做錯了多少事,迷途知返,為時未,他也不在乎沈縱是不是重生了一世,或是自己的一切努力從頭到尾都是白費(fèi),沒關(guān)系的,他還可以繼續(xù),他能忍耐。
如今卻要他因為僅僅是不合規(guī)矩的事就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