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溫知寒松開了捂在傷口上的手掌,粉紅色的牙印暴露在空氣中,
“我能證明?!?/p>
就在此刻,沈縱卻更加用力掙扎了起來,嘩啦啦的金屬碰撞聲響起——竟然險些讓他掙脫。
說話間,最后一道金丹期突破的雷劫即將落下。
溫知寒轉身要沖過去為他抵擋。
蘇長老卻忽然閃身擋在他面前,兩把長劍彼此碰撞,互不相讓,他的聲線語調在瞬間變得嚴厲,
“溫知寒!你的智呢?!”
智?
我一直很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一切的真相,我——
“你難道認為你能為他擋下一切嗎?”
蘇長老總是冷靜的,他仿佛無法被任何事牽動情緒,是天生的無情道,然而此時此刻,他也無法免俗地流露出了一絲焦急,
竟是焦急,而非怒意。
他像是在阻攔溫知寒抵擋徒弟的雷劫,又像是不止在說雷劫。
恍惚間,溫知寒似乎又聽到了殘魂的聲音。
自負的、狂妄的、高高在上,認為這個位面的一切都不過如此,認為一己之身能代表天道。
他忽然想起那個聲音說過,沈縱是不會死的。
天道不會讓沈縱死。
原來如此……
白遲辛的一切計劃、一切詭計,都是建立在對【天道】的信賴之上的。
明明自居穿書者,藐視著這個世界的一切,卻比任何一個在這里誕生的人更加篤信天道的力量,將【命運】視為不可違逆的正確答案。
哈……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溫知寒沒想到自己也有這樣以己度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