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無奈地嘆氣,“我已經是快要入土的老頭了,不用在我身上浪費錢。”
“這可不是浪費。”伏黑幸說,“您是我的長輩,沒有長輩,我會很孤獨呀。”
她替老人整理好靠枕,“就當是多陪陪我吧。您就安心治療吧。”
雖然伏黑幸的前公司破產倒閉了,但她和前老板關系很好,是公司破產后還能一起出來喝酒的交情。
伏黑幸的前老板藤井宏樹是少數倒霉也不放在心上的人。他在居酒屋一口氣喝干了一扎啤酒,一邊哭一邊大聲唱傷心情歌。
伏黑幸頂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連拖帶拽,好不容易結賬把人帶走。
因為經營不善導致公司破產的前老板涕泗橫流,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握拳舉天示意,“我不要努力了,富婆,富婆看看我!”
伏黑幸面帶微笑,“富婆不會看上酒品奇差的男人,死心吧。”
藤井宏樹淚流滿面,“為什么我遇不到富婆?”
伏黑幸喊了代駕,對冷汗直冒的代駕小哥交代,“麻煩您把這個醉鬼平安送回家了,到家后請給我發條短信。”
藤井宏樹在后座大聲囔囔,“我要富婆的寵愛,富婆疼我!”
代駕小哥滿腦門冒汗,“好的,哈哈。”
銀色別克載著鬼哭狼嚎的男人離開,伏黑幸站在遠處目送車輛駛過拐角。
上次陪伴她兩年的小車炸毀后,她沒有買新車。
伏黑幸在叫出租車和走路之間猶豫了一會兒,就在這時,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禪院甚爾穿著一件寬松的連帽外套,無精打采地走在街上。
新宿街頭的路燈打出暖黃色的光,霓虹燈牌五顏六色、光芒璀璨,這里的光太多了,以至于顯得他格格不入。
穿著良好,身體也無比健康,但任誰看到他晃晃悠悠的步態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對生活沒有期待的男人。
伏黑幸看著他越走越近。
在他們擦肩而過前,禪院甚爾發現了她,他懶洋洋地揣兜,“是你啊,這次有新的委托嗎?”
他瞥著伏黑幸,表情突然間生動起來,從散漫的倦怠轉換到無賴的人渣臉。
“但我現在正在工作,”他毫不羞愧,“想要我加班,價錢要雙倍。”
真是毫不客氣地獅子大開頭。
“是你認識的人嗎,禪院?”
一個穿著風衣的女人從禪院甚爾背后冒出來,她手里提的包是伏黑幸在辦公室聽前同事們討論過的款式,一個包的價格和伏黑幸的小車相同。
真正的富婆側頭,耳垂上的珍珠耳墜晃了晃。禪院甚爾一直走在她身側,只是伏黑幸并沒有注意到。
她聽到了禪院甚爾與伏黑幸的部分對話,因此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你想要包養他嗎,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