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學一旦踏出校園,會徹底墮入社會的陰暗面,成為隨波逐流的浮萍。
伏黑幸婉拒了下一年的助學金,有人比她更需要金錢的幫助。
在警察替她清點包里的財務,確認沒有丟失時,更多人在這場閃電般的劫掠中受到傷害。
錢財不是最大的損失,健康和心理上的安全感才是。
旁人的眼淚和鮮血為她上了一課,讓她學會在下次遭遇搶劫時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最好的反應。
包括dubo。
有贏必有輸,在伏黑幸輕描淡寫地獲得dubo之神的青睞時,多的是賭徒傾家蕩產,賠盡一切。
賭徒的妻兒親友未必是賭徒,卻同樣遭遇了不幸的詛咒。
勝利是少數人的,失敗才是生活的常態。
她很少踏進賭場。伏黑幸對自己的生活質量沒有很高的要求,僅靠公司發的薪水就能過上滿意的生活。
她守著一座金礦,謹守自己定下的戒律,分文不取。
這次冒險實在是逼不得已。
她所在的小型公司前不久剛剛破產,伏黑幸正式失業。
而一周前,福利院的院長因急病入院。老人家沒有子女,伏黑幸與另外幾人所有的存款勉強付得起手術費,卻承擔不了后續的治療。
“那就交給我吧。”伏黑幸說,她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別看我穿得樸素,其實我可是一個富婆。”
這樣說著,她再次走進賭場,金錢和她想象中一樣來得毫無波折、不費周張。
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打量她,像捕獵者窺伺一只待宰的草食動物。
一道冷漠的目光混雜在其中格外明顯,伏黑幸利用美甲臺上的鏡子去看蹲在臺階上的男人。
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賭場是情緒最激烈的場合,喜怒哀樂,人間百態。
有人喜極而泣,有人怒極反笑,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欣喜若狂。環形的馬場是容器,高昂的情緒是食材,每一場比賽的播報都是雜粥沸騰的咕嚕聲。
那個男人不一樣,他很無聊。
明明他正肆意地揮霍著金錢,卻連眉頭都懶得抬一下。
男人那點可憐巴巴的賭運,換作普通人早跪在地上抱頭大哭了。而他只是不忿地蹲在臺階上,高壯的身體蜷成一只委屈的獸類,不耐煩地用尾巴拍打地面。
他來這里不是為了錢,至少不是為了贏得更多錢。他是來找樂子的,渴望贏得一次天意的眷顧讓自己的心情變好一點。
伏黑幸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她本來打算走賭馬場的路子,私下和這里的老板七三分賬,當一個賭客眼中幸運賺大錢的典型高高興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