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中的每一匹賽馬都能精準地與冠軍擦肩而過。
最過分的一次,槍響后不到三十秒,他格外看好的那匹“虎帝王”直接一蹄子絆了出去。
這簡直是賽馬場上的《鬼來電》,別說冠軍,連倒數第二名都比它快半分鐘。
上天又一次毫不吝嗇地向禪院甚爾證明了他糟糕透頂的運氣,精準得像是有人給他下了詛咒。
萬一0咒力能夠被詛咒的話。
“那匹馬的名字是‘彩虹’嗎?很可愛啊。”
一個活潑的女聲在禪院甚爾背后響起,“我這一局選它,名字可愛的賽馬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莫名奇妙的歪理。
聽上去是哪位不諳世事的富家千金出來小玩幾把,隨意把大把鈔票壓在一個自己看得順眼的名字上。
禪院甚爾動了心思,說不定他能從這位大小姐身上撈到點好處。
他沒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對,只要沒有良知和尊嚴,世界上就不存在為難的事情。
賭馬場裝修成金色鏡面的墻壁倒影出“富家千金”的影子。
女人毛毛糙糙的黑發扎成一個馬尾垂在頸側,被白皙的手指纏住打圈。
她坐在賭馬場提供的免費美甲臺前,沒有玩自己頭發的另一只手正交給美甲師上指甲油。
禪院甚爾對她有了一個大致印象。
與他爛無可爛的賭運相比,女人的運氣好到過分,好像全場的幸運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被她以“名字好聽”“長得可愛”“毛色不錯”等奇葩理由挑中的任意一匹馬,都能第一個沖過終點線。
她完全是禪院甚爾的反面,自從她踏進賭馬場,就沒有輸過。
不過她的好運就到此為止了。
禪院甚爾對她失去了興趣。
女人身上穿著最普通的兜帽衛衣,下面是廉價的牛仔褲配板鞋,能從衣著看出不是他先前以為的“大小姐”,身邊自然沒有保鏢保護。
她贏了太多錢,在賭馬場賺夠了眼球。等到她一踏出有安保維持秩序的地方,就會像瑟瑟發抖的小羊羔一般,被環伺的狼群吞吃干凈。
禪院甚爾扔掉破爛的賭馬手冊,興趣懨懨地站起來,雙手揣進褲兜。
女人的指甲已經上好了色,送進光療燈下烤干。
她把玩自己頭發的手撐住側臉,目光經由照出她和禪院甚爾兩人身影的鏡面墻,與百無聊賴的男人對上。
那雙眼睛彎了彎,露出一點狡黠的笑意,像極了一只準備使壞心思的貓。
禪院甚爾下意識瞥過眼去,漠不關心地移開。
他思索著今晚要吃點什么東西打發肚子。他當然是不會做飯的,手上的余額不夠他出入高級酒店。
小吃攤大概是不錯的選擇,上天賠給他一副好身體,他隨便吃吃也不會吃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