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瞞你,我有一位長輩,如今或許便被困在了這陣法之中。我此番到訪,正是想探究一番,問個具體消息,也好安心。”
狐妖想了想道:“小妖的確才從這陣中出來,也對內里光景有些了解。只是這陣法之中,如今別有洞天,皆是旁門、玄門二方修士斗法。”
“小妖雖在其中見識過一些人物,但本事微末,當時也只敢遠觀,只怕也難說個具體。”
李清河救下這狐妖,一是想問陣法何時掀起,立陣之前,玄門旁門兩方修士對陣情況。
二是想知道內里情勢,最好問出老師十鶴道人消息,便于籌謀。
也沒寄希望于真能借助這狐妖之口,便救出老師,離開此地。
于是問道:“我且問你,此間陣法,是何時立下,陣起之前,你是否身在其中,可曾見過兩方修士對陣景象?”
狐妖沉吟片刻,回答道:“不瞞仙師,小妖賤名胡昌兒,本是小云山狐族出身,多年在外討活。此番本是聽著元江有變,擔心家人出事,回來訪親的。”
“只因未能尋得親眷,山中不少故友,又都因元江變故不知其蹤,探不得消息,是才去了江中找一位水族朋友訪問。”
“不想小妖才到江中不多久,就見許多玄門修士,大舉圍至此地。其后水中又見諸多旁門左道,沖將出來,與彼輩斗在了一處。”
“小妖自知本事,正要與朋友避開亂戰,誰料玄門一方,便有仙人布下了這一座大陣,將左近生靈,盡皆困在了其中。只算時辰,估來也有四五日了。”
“陣法一成,元江水面,自成洞天,內里諸修斗法不休暫且不談,凡于其中,生靈盡皆無法出入。也虧得小妖那友人,是個鱔魚成精,天生鉆洞本事,煉就幾分修為后,便是一些禁法陣勢,也能短暫鉆出個出入口來。”
“也是為此,我那朋友耗費了莫大功夫,卻在陣法一角,弄出了個口子。只是正將我送出陣法,還未來得及跟上,便遇上了那兩名左道,我那朋友,也便沒有跟出。”
“是以小妖也只知道,陣中諸修此刻依舊還在斗法,多的我卻再不知了。不過要是仙師有你那長輩的模樣,我或許能回憶回憶,看看是否見過。”
胡昌兒?
李清河心頭一動,不由問道:“不知小云山胡貴兒一家三口,與你什么干系?”
胡昌兒驚訝道:“仙師竟知道我家表弟名姓?”
李清河心下有了猜測,又問:“你莫不是從二羊山回來的?”
“正是!”胡昌兒十分驚奇,欣喜問道:“仙師莫不是見過我表弟一家?”
李清河點了點頭:“是有過一面之緣。”
便將此前遭逢胡老娘一家三口的事情,同胡昌兒簡單說了幾句。
“原來還有這般因果。”胡昌兒感慨不已,似有幾分懊惱的拍了拍大腿道:“是了是了!姑姑自來比我更有主意,既知此地動亂,怎又可能不早做打算?只怕早已經到了二羊山了,我竟還冒失闖到這里來,實在不該。”
說著,胡昌兒又抬頭看來,正色道:“仙師告知小妖這般消息,又還曾放我姑姑一家性命,小妖若是不知回報,便是當真孽畜了。”
“還請仙師細說您長輩模樣,哪怕小妖之前不曾見過,也可聯系我那朋友,再入內探查一二,但有消息,必助仙師救人出陣!”
李清河也沒想到,二人之間還有這般緣法。
聽到胡昌兒這話,亦有些欣喜,但并未躁動太過。
他冷靜問道:“你說你在陣中,曾見兩方修士亂戰,不知里頭可有一個赤眉赤發的瘦道人?他一身黑底紅紋道袍,身材頗高,乃是旁門一方,該是十分好認。若是不曾見得人樣,便是個火鶴之形,你對此可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