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河搖了搖頭:“小子只是知道這水府里頭,早前住了個厲害修士,有心求個前程,卻不知什么寶會。”
“厲害修士?”十鶴道人奇道:“這地方之前原來還有人居住么?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要找的人,估計不在了。這水府前幾日才被幾個旁門左道修士占去,此間若是原本有厲害修士占據,想來那幾個旁門左道的朋友,不會在此開辦寶會。”
李清河一怔。
此地陣勢,不是遁靈神樁所至?
十鶴道人似乎頗有幾分自來熟,見李清河思索未答,繼續道:
“你找的那個修士,或許因為元江金船一事,出了意外也未可知。玄門修士貫來愛講規矩,動輒說什么代天執事,此番金船機緣現世,彼輩生怕我等左道散流得去金船法寶之后,仗之為非作歹,攪動劫氣,眼下都還在阻截。你說的修士,若是旁門左道之流,既然安居此地,不定前些時日就因距離金船較近,得了其中機緣,由是惹了麻煩。”
“畢竟這水府寶會,也是正是因為玄門之人為難,于是幾個得了元江金船之中寶貝的旁門左道同道,才覓得此處水府舉辦賞寶大會,共商應對之策的。”
原來是這樣么?
李清河心下有些失望。
他剛才見到水府遮掩陣勢尚在,還以為公孫虞又跑回了此地藏身,沒想到竟然是被其他修士占據了。
不過念轉之間,又生想法。
玄門修士圍追左道,此刻想來還在元江附近聚集,其中不定就有呂山弟子。
也不知眼前道人,是否知道玄門修士動向?
若是有所了解,或許可以打聽些消息。
這時,十鶴道人眼珠一轉,又道:“你方才說你是來此找前程的,想必是已經知道柳赤鱗落在玄門修士之手,身死道消的消息了?且如今還沒拜得正經老師,是也不是?”
李清河點了點頭,柳赤鱗被公孫虞煉成護法后,拿來對付靈光洞天長老陳法玄,由此落在對方手上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看我如何?”十鶴道人熱情道:“你入道所修,就是我脈《火禽奇經》,與我也算有些緣分。難得你一身精氣根基,打磨還十分不錯,在此法之上,應該是頗有天分。不如隨我修行如何?我道行雖然不高,也是憑借此法煉得‘采藥’之境的人,教你當是問題不大。”
這般突然的要求,李清河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一路求法,多是不易。
哪里想到有一天會有人主動向自己提出收徒?
如果沒有此前種種遭遇,李清河說不得還真就答應下來了。
哪怕對眼前道人信息,并不了解。
但他還有更好的路子可選,既知十鶴道人妖修左道出身,自然不會動心。
搖了搖頭,拜道:“承蒙前輩青眼,晚輩感激不盡,不過……”
十鶴道人抬手打斷:“你先別著急,你雖然從柳赤鱗手中學去了火禽經,想來那老妖也教不得你此經許多玄奧。此經的確只是旁門小法,筑基不易,但若是了解其中竅門,修對了路子,只在筑基這一關,卻也未必差了玄門正法。”
“何況你只怕不知道,我這一脈,祖上還曾做過玄門仙人的隨侍童子。是以我脈功法雖然粗淺,根基其實頗有幾分玄門正法奧妙,倘若鉆研有道,日后也有前程。”
李清河心下暗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