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連介紹道:“此刃通常被我當做兵器驅(qū)使,與人近身交手之用,玄通雖無,卻正有馭毒之能。師弟不妨將此物拿去,只需用赤鱗叔祖教你煉化靈蠶辟水珠的寶訣,稍稍祭煉一二,便可操馭其中種毒手段。”
“屆時你以此刃劃傷水妖,當可種下蛇毒,憑借此刃聯(lián)系,就能操控毒力流轉(zhuǎn),掌握彼輩生死。”
李清河眸光一亮,念頭微轉(zhuǎn),又做不經(jīng)意問道:“那不知此刃能否化解所種之毒?小弟若藉此操控幾個水妖,彼輩倘使盡心盡力,看在與我幽水寒淵俱是妖族一類的份上,我想也不必取了性命,日后或許可以放個自由。”
柳仲連笑道:“師弟倒是心善。”
他對此也不見怪,李清河入道不久,年紀又小,還是人族出身。
自來學些禮義廉恥,仁孝智信的道理規(guī)矩,經(jīng)年耳濡目染,心有惻隱,不足為奇。
尋思李清河拜在柳赤鱗門下,未來修行有成,比之自己這個年輩與叔祖差了兩輩的小蛇,單怕更得柳赤鱗信重,也有心結(jié)個善緣。
解釋一句:“手段煉入兵刃,能種自然能解,師弟煉化此刃,想要化解此毒,亦只需割破種毒之人的肉身,便可將毒力吸回了。”
說著又提醒一嘴:“但我這馭毒手段,到底比不得叔祖還丹有成,已將赤煉毒轉(zhuǎn)煉神通模樣。所以中毒之人經(jīng)受毒患日久,自然生發(fā),卻難化解,非得久日以此刃收攝,才可功成。”
果然能成!
李清河心頭一喜。
他接觸柳仲連,原本只是嘗試尋求更多解毒之法,沒想到真有收獲。
他眸光微動,又問:“轉(zhuǎn)煉神通?我聽說神通手段,非是道術(shù)可比,不需法力,也能隨心演練超凡本事。赤煉蛇族之人,竟然還能將這毒力手段,化作神通?不知這毒力神通,與師兄之毒,有何不同之處?”
“是也。”柳仲連道:“天下修行,步入丹境之后,精氣神渾然入一,號是個精圓氣滿神足之境,此境一成,納先天一炁為體用,三元盡得先天真意,便可修成神通手段。”
“我赤煉一族,若入丹成之境,多以蛇毒為憑,煉成神通。譬如赤鱗叔祖,所掌便是毒力神通。這毒力轉(zhuǎn)煉至此,已非此前之毒能比。”
他也不知想起什么,又提醒一句:“說來師弟乃是人族出身,日后隨師父到了幽水寒淵修行,不定會惹來我族中一些不曉事的后輩埋怨。他們之中,有的人便掌握了丹成長輩所賜神通毒種,卻非我這等兵刃能化解,至多也不過壓制一二。所以師弟日后到了寒淵,道行未深之前,最好莫要四處胡走。”
李清河心下一頓,原本還有些歡喜的心緒,轉(zhuǎn)來失望。
他心下一嘆,拱手道:“師兄高義!小弟若能料理妥帖師父布置,等見了師父,定然向他老人家為師兄請功。”
“哈哈!”柳仲連一笑,心下十分滿意:“師弟客氣,你我一家,我出些力氣,也是應該。”
李清河收下碧牙刃,這兵器雖然不能盡如人意,好歹也是一件寶貝,而且有那么幾分壓制柳赤鱗毒種的能耐,用處還是不小。
兵刃入手,李清河才繼續(xù)道:“師兄不妨在此地調(diào)養(yǎng),我這便去尋師父稟報一番,屆時他老人家過來,或能為師兄化解傷勢。”
柳仲連卻搖頭道:“不必,我如今情況還算可以,行動不難,既然赤鱗叔祖就在左近不遠,不如隨師弟一同去拜見罷,說不得還能幫叔祖處理些瑣碎。”
李清河心底古怪情緒閃過,也不知說些什么是好。
不過既然柳仲連急于去見柳赤鱗,他也只能順其心意了。
“好罷。”他點了點頭:“既如此,我這便給師兄引路。”
柳仲連又是哈哈一笑:“有勞師弟,如今我身子不便,等恢復法力,日后回了寒淵,定然仔細招待師弟,全你我此番相遇緣份。”
李清河也是笑笑:“那小弟便等著師兄的寶釀佳肴了。”
便帶著柳仲連一道,出了水府,往半月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