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此番趕赴元江,便是為尋師父而至,不想竟能在此地遇上師兄。”
柳仲連驚訝之中,帶著懷疑道:“你是赤鱗叔祖的弟子?”
李清河頷首:“小弟李清河,尚未正式入門,正式門人或許算不上。但蒙師父傳法,得來《火禽奇經》一卷,更有他老人家所賜法器傍身,或可論作個記名。”
說話間。
李清河手掌一翻,靈蠶辟水珠落于掌心,頃刻變化寒索數道,便將身前跪伏,此刻顯露一臉驚愕的泥鰍精一把捆住。
靈蠶辟水珠,正是公孫虞得自柳赤鱗遺物之中的一件法器。
李清河原本只是拿著這東西做開辟水府依仗,不曾想如今居然另起妙用。
柳仲連大是意外,驚奇道:“赤鱗叔祖的靈蠶辟水珠!竟真是自家人當面?!”
李清河將捆好的泥鰍精往柳仲連身前一丟,笑道:“法器在此,如何作假?何況師兄如是不信,也可細細觀我一身元精氣機,是否火禽奇經所屬。”
還真是。
柳仲連觀察李清河操控法器所用元精之氣,果然火禽精氣無疑,登時信了個十之有九。
火禽奇經雖然不是什么厲害法門,但也不是等閑人能有。
據他所知,此法本是柳赤鱗早年游歷,自一位禽鳥入道的同道手中得來。
便是還有外人學去,也不會那么巧合的出現在這里。
大概率只有柳赤鱗親自傳授的可能。
李清河再度開口:“此間不是敘話之地,觀師兄模樣,必是功體有損,方才恢復原形,若不介意,不如與我先去那水下洞府暫憩一二?說來我此番入江開府,也是奉了老師之命,他老人家被滄元道院的玄門弟子所傷,而今藏身調息,不便行動,方才派我來此開辟隱蔽水府,用作藏身。”
“我如今開府有成,本要回去通稟消息,但師兄模樣,只怕不好隨行,或可到下方洞府暫時休息,你我再做打算。”
“好!好好!”柳仲連心下一松,歡喜起來。
李清河能說出這種消息,一身手段又盡是柳赤鱗所出,哪里還能作假?
況且如今還帶來了柳赤鱗的消息,這對急需庇護的他來說,十分關鍵。
轉而面色一冷,寒眸盯向一臉死灰的泥鰍精:“師弟稍待片刻,這泥鰍精心思狠毒,我且將它料理,你我再談。”
說著蛇口一張,探了過去,一口便將泥鰍精囫圇吞入了腹中。
李清河也不多勸。
這泥鰍精因曾見他在水下開辟水府,遭了劫難,便施展這等禍水東引的計較,如今事敗,也是苦果自承。
他還不至于發什么無謂的善心。
見柳仲連已將人吞去,蛇信吞吐,似乎頗為滿意。
李清河側身一請:“師兄,水府便在此間水域下方,請隨我來。”
“有勞師弟。”
柳仲連也不耽誤,當即隨同李清河一道,入了江水之中。